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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中文网 www.liujiuzw.com,蛇蝎王妃,误嫁鬼面傻王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道歉间,手指已经为平阳滑落到了脸颊上的泪珠,擦拭起来。

    平阳最后仅持的一丝坚强岿然倒塌,哇的哭了起来,干脆绕到秦放身前,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扑在秦放的怀里嚎啕大哭。

    事情突然到了这一幕,多数人都已经看呆了。

    其中看呆的丁管家,这会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往旁坐下的水玉身上瞟着,可见水玉兀自笑的一脸奇怪,老人家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直到顺着水玉含笑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客堂的织锦帘子已经被人撩起,紧接着,就踱进来了一个优雅的脚步。

    那双脚,不,应该说是那双脚上穿着的那双靴子,丁管家是认得的,顶好的小鹿皮,手工以银线绣着的栩栩如生的祥云,不是顶有钱的,却从来都是低调内敛的司马大官人所穿,还能是谁?

    丁管家顿时下意识的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已经沁出的冷汗,一时真是哭笑不得。

    这下好了,该来角儿都来了,当真是有的热闹了……

    司马进来以后,探进来的第一眼,当然是那自家夫人却在别的男人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似地画面,没办法,谁让这画面,就是那样的扎眼的很呢?

    不过他向来是个很冷静的人,冷静的近乎可怕的人,这一点,确实跟某个女人实在是太相似。

    所以,在看到那画面时,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和动作,连一点的表情都没有,而是很自然的,就把淡然的视线,往旁边移了过去。

    一点不落的,全停留在了旁坐于秦放一侧的,水玉身上。

    “真没想到贤弟也在这儿,还真是有缘呐。”看到一身女装的水玉,司马流云并不感到奇异,甚至连称呼都没有改口,依旧亲热的喊着贤弟,继而热络的迎了上去。

    水玉抿嘴一笑,优雅起身,“云兄,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有贤弟如此为为兄挂怀,为兄岂有不好之理。”司马哈哈一笑,加快了步伐到了水玉身边,不请自来毫不客气的,就一撂袍子,直接坐在了水玉的一侧。

    两人这般热络的打起了招呼,自然极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譬如秦放和兀自沉浸在委屈中哭泣的平阳郡主,就立刻把目光投向了二人。

    “司马官人把自来熟,倒是发挥有够彻底。”秦放皮笑肉不笑的来了这么一句。

    平阳则是从惊怒,到惊诧,最后再到惊奇,那哭花的小脸表情,简直是变了好几变,精彩纷呈的很,“呀!你,你你……。”

    不过比起看到自己丈夫的突然到来,似乎正在和自己丈夫热聊的水玉,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郡主。”水玉先给对方来了一个很客气的微笑。

    平阳这下子,几乎是从秦放的怀里跳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似地,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水玉,“玉,玉儿,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话到最后,目光已经从水玉的身上,流转到了秦放那里。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秦放现在脸色很不好看,又恢复了那副暴躁有脾气的样子,就好像刚才对平阳的无尽温柔,那都是旁人的幻觉一样。

    水玉倒是依旧好脾气的微笑着,一双蓝眸清亮而潋滟,不见昔日的半缕冷色,“最近时运不佳,碰到了一伙杀手,瘦了些伤,便被溱王好心相邀,暂时借住在溱王府,修养伤势。”

    她向来是个果断干脆的人,如今脾性突然变了,可这说话的方式,依然是简洁明快,毫不拖泥带水。

    平阳听得一愣一愣的。

    司马则是连忙关切的凑上前询问,“贤弟的伤势可还要紧?哥哥这里倒是有许多的顶好药材,尤是那天山雪莲最好,又能治伤,又能养颜美肤,待贤弟伤势好了,必定半点疤也不会留下。”

    秦放不冷不热的沉着一张脸插话,“我溱王府还不会穷的连几个好药都没有,司马官人真是多虑了。”

    他不高兴,现在非常的不高兴,而惹他不高兴的,除了这该死的司马流云的出现以外,更多的是因为水玉对平阳解释的那套,她在这溱王府的说辞。

    是啊,虽然她说的都是实话,可他就是不高兴,尤其是借住那两个字,简直令他恨不得让她把这两个字又给吞回去。

    这样淡漠疏离的解释,就好像潜台词在说,她随时都会走掉一样,而他这溱王府,不过只是一个根本留不住她的客栈而已。

    那他这个溱王府的主子对她而言又是什么?只是春风一度的客栈掌柜的?

    念及此,一想到这样的认知,秦放喀嚓一声,将手里才刚拿起的热茶杯子,捏碎在了手心里。

    “诶呀,小放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平阳赶紧掏出了自己怀中的手绢,开始给秦放满是热茶水和瓷杯渣子的手擦拭。

    秦放毫不理会,冷冷的将手抽回,眼睛却盯在水玉手上的那条手帕上,“一点小事,没什么要紧。”

    平阳怨念的皱了皱眉,没有发现秦放怪异的目光,“都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讲究。”

    水玉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笑了笑,正想把手帕递过去,却被横伸过来的另一只手,将手帕先给扯了去。

    “哎呀,衣服不小心沾上汤汁了,今儿出门忘了拿手帕,贤弟的不妨借给哥哥用用吧。”扯过水玉手里手帕的司马流云,嘴上虽在客套的索要,可实际已经开始拿着水玉的手帕在行动了。

    秦放登时,那眼珠子几乎都快给瞪出来了。

    水玉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云兄只管拿去用便是。”

    平阳则情绪莫名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在随便拿那手帕擦了擦衣角之后,又把手帕像宝贝似地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小嘴抿的很紧,却是不置一词。

    “等哥哥洗干净了,再还给贤弟。”手帕边往袖子里塞的司马流云,边笑眯眯的解释道,那眼睛啊,却是很有得色的看了溱王一眼,炫耀意味十足。

    “哥哥喜欢便拿去就是,还还什么。”水玉依然一脸无所谓,在她看来,似乎这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

    哪想,秦放却突然和平阳异口同声的驳斥,“不行!”

    水玉一愣,眨了眨眼睛,一脸奇怪的看向两人,“怎么了?”

    平阳嗫嚅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目光求救似地转到了溱王的身上。

    秦放倒是不负她之所望,一本正经,理所当然的口吻侃侃解释起来,“你现在的吃穿用度,都是我溱王府的,帐房都是要记录在册的,自是不能随便把溱王府的东西,给不相干的外人。”

    这话说是说的理所当然,可字面上的意思,到底怎么听,怎么都有股子刻薄小器的意思。

    这说完之后,秦放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语句有些用词不当,就好像真的印证了水玉那个借住的借字一样,毕竟这个借,总归是要还的嘛。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言语,就是在冷淡稀释两人之间的关系。

    秦放知道措辞不当,正想转头去对水玉再解释一番,不想,司马流云又很会拿捏时机的捷足先登。

    “还是溱王您更懂得守财的真谛呢,也难怪溱王府家大业大了。”司马流云展开了手中玉扇,姿态写意潇洒的摇了摇,脸上对溱王颇有崇拜之色,“看来,司马要好好向溱王您学习学习了,不然哪天偌大的家财都被挥霍光了,可真要去做乞丐去了。”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司马流云话中暗含的讽刺意味。

    秦放的脸色当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被人如此讽刺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还是在自己媳妇儿跟前丢脸,一个堂堂男人的尊严都要抬不起头了,不过,他这个没脸没皮的溱王也不是盖的,脸皮之厚,早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了。

    “说的也是,纵然司马大官人您财势雄厚,可常言说得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秦放重新换了一只手,端起了白茶过来新换上的酒杯,开始意态悠闲的品起了热酒,“做人呐,自当还是眼光长远,未雨绸缪的好?尤其还是您这样的商人,不是?”

    司马流云笑容不改,“溱王说的是,司马真是听君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该要多谢溱王的指教。”

    说着,拿起了酒杯,隔桌对秦放做了个碰杯的手势,“司马先干为敬。”

    就这样,两个男人就因为一条小小的手帕,就开始起了一轮你来我往,看不见硝烟的唇枪舌战,期间之火花四溅,不管是局中局外人,都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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