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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痛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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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杀鸡儆猴的枪击,震慑了现场所有人,不管哪一方的人,此刻都被吓到了,大家都不敢相信,这伙军人,竟然敢真的开枪,他们根本不是在开玩笑。连赵新练本人,都惊的眼珠子差点暴了出来。

    在所有人木讷的时候,陈顺冰冷的声音倏然响起:“这只是一个教训,再敢乱来。直接击毙!”陈顺的话,就像阎王发的令,彻底的震住了场中所有人,红帮的每个人,包括赵新练自己,都完完全全的被震慑了,全部不敢乱来。

    与此同时,陈梅丽以及蒋振东的人马,以迅雷之势,火速的撤离战场。

    待到大伙全部安全撤离后,陈顺,也快步的离开了,临走时。他还不忘再次提醒下目瞪口呆的赵新练:“再告诉你一声,记住了,我叫陈顺!”

    随着陈顺的大部队离去,血腥的战场,渐渐的恢复了清寂,空气中,依然弥漫着鲜血的气息,草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尸体以及重伤的人,而站着的,全是呆愣错愕的红帮人员。

    许久的静默过后,黑暗的夜空中才猛地掀出赵新练极度不甘的狂吼声...

    我,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异常黑暗的世界,彷如地狱的世界,我的身体,在地狱里经受火海的赤练,很痛苦很痛苦,痛到我的每根神经都交叉扯着,快要崩断。

    痛到我的思维极度混乱,无法思考,只是单纯的感受那种极致的痛。

    不知道痛了多久,也不知道时间如何流逝的,我,终于从疼痛中惊醒了过来,回到了现实世界。

    浑浑噩噩的我,缓缓地睁开了模糊的双眼,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枯瘦苍老的脸庞...

    这是一个骨瘦如柴,头发发白的糟老头,但,镶在他那沧桑脸上的一双看破红尘的眼睛,却如同钻石一般,闪闪发亮,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看到他的这一瞬,我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只是,我的脑子实在太乱了,像是结了一团团的丝,理不清,也缓和不了,一时间,我压根想不起来这老头是谁。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这个糟老头率先开口,关切的问我道:“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顿了会儿,才艰难的开声,茫然道:“你是谁?”

    糟老头一听,朝我翻了个白眼,不悦道:“你这臭小子,别给我装了,信不信我再给你扎几针!”

    糟老头的声音,听起来也异常的熟悉,不断的回荡在我的耳边,我直感觉被无比熟悉的阴影缠绕,但我的脑子就跟短了路一样,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他是谁,于是,我深深的闭起了眼。努力的回忆。

    慢慢的,我的脑海里开始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一幕一幕,刺痛着我的神经,却也刺激着我的记忆,我好像记得了很多事,但一时间还梳理不清,各种画面交织在一起,让我感觉很乱很乱。

    不过。眼前的这张苍老的脸庞,我终于记起来来了,他,就是肖银霜的爷爷,老神医。

    想到这,我立马睁开眼,莫名的看着肖爷爷,问道:“肖爷爷,你怎么在这儿?”

    在我凌乱的意识里,我好像记得,肖爷爷一直隐藏在山沟里自己的村庄,没有必要的事,是一定不会出来的,他最讨厌的就是涉足都市,参与纷争。

    可我明明记得,我是来到省城了,那么,肖爷爷怎么也会到这来?

    肖爷爷见我终于想起他了,他的嘴角不由的浮现出淡淡一笑,然后再对我道:“你小子啊。整天就知道惹事,我要是不陪着你,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听到这话,我的思绪越发凌乱了,凌乱中却又包含了一些清晰的片段,这些片段深深的刺激着我,让我更加的感觉好奇了。

    我忍不住就问道:“上一次,我被人打断了腿,脑子不清醒。是不是你给我治好的?”

    肖爷爷含着笑,点头道:“对!”

    我微微缓了一下,又问道:“那,我被人扔进了江里,也是你救了我?”

    肖爷爷收起了笑意,讳莫如深道:“没错!”

    瞬间,我的心,仿佛扔进了一颗大石,掀起了一阵浪花,这是一种莫名激动的浪花。

    其实,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感觉在我来省城的这段日子,总有人暗中帮我,可是,我又发现不了什么,不过,这两次我所受的帮助太过明显。

    因为,这两次我的身体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甚至差点死亡,但,被救下后,我的身体不仅恢复了健康,连体格素质都变了,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这种彻骨的变化,把我自己都惊到了,我知道,能让我发生这么大变化的人,一定不凡,我也怀疑过,这个人可能是肖爷爷,但我又不能确定。

    毕竟,肖爷爷是那种不问世事的人,他应该不会出现在省城,因而,一直以来,我都搞不清楚暗中帮我的人到底是谁,可不管是谁,我都清楚,他帮了我很大的忙。

    因为,经过了这两次的脱胎换骨,我是彻彻底底的改变了,我的实力,变得很不一样,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有了特大精进。

    更重要的是,我的体内。似乎蕴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一旦爆发,那就相当的恐怖,恐怖到我自己都有些害怕,有些不认识我自己了.

    只是,爆发过后,我所换回来的,却是精疲力竭,像被掏空了一般。完全的无力,甚至虚脱,我隐隐记得,最后我昏迷的时候,就是因为彻底的虚脱了。

    但,昏迷之前的记忆,我仍然感觉凌乱,特别的乱,我想不起具体,只觉得内心畅然,伤感。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来的滋味,这种滋味,让我很痛苦.

    我试图去寻找痛苦的根源,一时半会又实在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痛欲裂,愈想愈痛,我干脆不去想了。只是很感激的对肖爷爷道:“谢谢你,肖爷爷!”

    鬼门关里走了许多次,都是肖爷爷把我拉回来了,对于他的恩情,我深深的刻在心里,再多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唯有用一声谢谢代替.

    我知道,肖爷爷永远口是心非,嘴上说不在乎。实际上,他很关心我,否则,他不会特意跑到省城来,随时保护我,关注我,更在关键时刻,出手救我。

    不过,对于我的感激,肖爷爷好像不太领情,他摆了摆手,有些冷漠的对我道:“不用谢我,你要谢就谢霜霜,是我这傻孙女,哭着喊着求我保护你,怕你丢了性命,让她肚里的孩子没了爹!”

    听到肖银霜,我的心不由的刺了一下,这是我辜负的一个女人,但她却一点不怪我,还如此的关心我在意我,难怪,上次我毁容后,肖银霜愿意放我来省城,原来,她还让肖爷爷暗中保护我,她对我的默默付出,我真不知道怎么回报,只能苦笑着,没法表达。

    肖爷爷也没再追究这件事。只是伸手摸了摸我的脉搏,随即又严肃的问我道:“我问你的话,还没回答我呢,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这个神医,最关心的,似乎还是我的病情。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微微动了下身子,然后认真道:“除了脑子有点凌乱,没有其他问题!”

    肖爷爷听了这话。才慢慢的缓了口气,温和道:“嗯,那你继续好好休息,有事再叫我!”

    说完,他便径直出门而去,虽然,肖爷爷表现出的是淡漠,但他的语气之中,却时刻带有关怀之意,让人不由的感觉温暖。

    当肖爷爷离开以后。我才转过视线,茫然的扫视了下四周,发现,我躺的这地方,就是一个小房间,装修都很陈旧的那种,我身下的床,也是老式的木床。

    不过,现在我所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我的记忆,我试图继续整理思绪,想找出我内心沉重的原因。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越想越头痛。

    于是,我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房间的一面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脸。裹满了纱布,包的跟粽子似的。

    我不由的摸了摸脸上的纱布,只感觉脸火辣辣的疼,这一下,我才想起,上次毁容的时候,肖爷爷告诉过我,我的这种毁容有个时间限制,一旦超过了这个限制。神仙都救不了我。

    现在,我的身份已然暴露,就没有毁容的必要了,而我的时间期限估计也到了,所以肖爷爷才会帮我修复面容,他的恩情,实在太多太重,我还不过来,依然只能存于心间。

    事实上,我如今对外相都不太在乎了。感觉帅与丑都无所谓,我的心,还是像装了铅一样沉重,我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个事没有想起来。

    一个刺激了我最深的痛的事,一个在我的记忆中凝结了的事,我很努力的回想这件事,头再痛,我也逼着自己去想。死命的想。

    终于,我想起来了,在那个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晚,飞虎堂总部被鲜血染红了,而,一切的根源,只因为,谢静宜,在我的刀下自杀了。

    这个我最爱的女人,为了保我的身份秘密。自杀了,甚至,她到最后还莫名的消失不见了。

    是这,是这件事让我不敢去回忆,让我痛不欲生,让我不由自主的封存了这段最痛的记忆,然而。

    此刻,记忆被翻出,就像是最深的伤口被掀开,我的心,顿时就炸了,我的头,好痛好痛,我的胸腔仿佛被堵住了,呼吸困难,猛然间,我扯开了嗓子,疯狂的大喊道:“谢静宜!”我的喊声,撕心裂肺。仿似把整个小屋都震动了。

    连屋外的肖爷爷都被惊来了,他一进屋,就呵斥我道:“吴韬,谁让你起来的,你的伤还没好,赶紧躺下,好好调养!”

    肖爷爷的声音,压制住了我心中的苦与痛,让我渐渐的回过神来。

    我茫然的转身,看向了他,用极尽沙哑的声音对着他,焦急的问道:“肖爷爷,在我昏迷的现场,谢静宜自杀了,可她的尸体却消失不见了,你有没有看到她,有没有?”

    我不知道谢静宜怎么会不见,那么多人在场,她怎么会凭空消失,我怎么都想不通,谢静宜已经死了,红帮的人也没必要偷谢静宜的尸体,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质问过赵森林赵虎以及红帮所有人,他们都不知情,谢静宜她又不可能自己走。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一定是在混战当中,其他人混入,带走了谢静宜,一定是这样。

    既然肖爷爷一直在暗中关注我,那他一定看到了现场的情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在肖爷爷这里。

    问出了这一句话,我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我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肖爷爷,眼神里全是痛苦而焦急的期待。

    只是,我这么焦虑,肖爷爷却还是一脸的淡定,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话,只是皱了皱眉,郑重的问我道:“你就那么在乎那女孩,她值得你不要命?”

    我毫不犹豫的回道:“值得,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你知不知道她在哪?肖爷爷,你知道吗?”

    肖爷爷听完我的话,忽然轻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随即,他转身,负手离去,走出门口之际,他还给我撂下了一句话:“跟我来吧!”

    肖爷爷最后撂下的那句话,意味深长,让我的心猛然一震,疲惫焦躁的我,瞬间就怔住了,渐渐的,我的心跳开始越来越快。

    我好像明白了肖爷爷这句话的意思,他让我跟他走,也就是说,他不仅知道谢静宜在哪,甚至,他还可以马上带我去见到她?

    想到这,我的精神顿时就振奋了,在我眼里,肖爷爷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仿佛世界上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因此,听到他这句话,我立马就感受到了希望的光芒,来不及多想,我连忙迈开了脚步,跟上了肖爷爷。

    出到大厅,我才发现,肖爷爷正站在一间房间门口等着我,见我来了,他又淡淡的说了句:“进来吧!”

    说罢,他就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我抑制着砰砰直跳的心,迈着紧张的步伐,跟着肖爷爷,走了进去。

    一进到房子里面,我的鼻腔立马就吸入了一股浓重的中药味,一瞬间,我的大脑就仿佛清醒了许多。

    这味道,十分的醒脑,与此同时,我的眼帘内,立刻就映入了一张床,以及,床上的人。

    看到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我的心跳瞬间加速到了极点,我的眼里,现出了无限复杂的神色。又惊又喜又痛又激动,这个人,真的就是我心中最爱的女人,谢静宜。

    我没有想到,肖爷爷竟然真有这么天大的本事,他真的把谢静宜带出来了,他这是给了我天大的震惊啊,我满怀着无限的情绪,突然加快了脚步,扑到床边,激动的喊着:“梅丽!”

    我的声音哽咽又沙哑,充满了各种痛苦忧伤以及紧张,但,等我握住了谢静宜的手之瞬,我整个人顿时又呆愣了。

    我竟然发现,谢静宜的手,还有温度,根本不像一个死人,而且,她的脸色,虽然发白,但也有些活力。

    这个发现,简直让我快要昏厥了,我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却又清楚的感受到了谢静宜手中传来的温度。

    这种温度,疯狂的燃烧着我的心,让我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兴奋,我带着无限激动的心,茫然的回过头,看向了肖爷爷,惊愕道:“谢静宜没死?”

    爷爷无语的白了我一眼,嘟囔道:“死了我还放在这干嘛!”

    轰的一下,肖爷爷的这话,仿如巨型烟花,瞬间就把我炸晕了,我脑子嗡嗡响,混乱到了极点,内心里的振奋之意却在凶猛的翻滚着。

    我搞不清楚情况,但这个事实又太让我太兴奋,我太想接受,可是。谢静宜怎么会没死?这怎么可能呢。

    我记得当时她确实倒在我怀里,死了过去,我还特意探了下她的鼻息,发现没有呼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痛到了极致,发狂发癫,丧失理智。

    那么,谢静宜怎么又活过来了?肖爷爷再厉害,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吧,这是什么奇迹?是老天开眼了吗?我紧张的无以复加。

    猛然间,我站起了身,莫名的看着肖爷爷,无比震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本来,我的大脑就处于极度混乱中,我因为接受不了谢静宜死去的事实,所以刚刚醒来的时候,我失去了这一段记忆。

    这个记忆太痛,让我无法去想起,去回忆,现在,我好不容易记起了这些,记起了谢静宜离开我的事。

    突然间,肖爷爷又给了我这么大一惊喜,他让一个活生生的谢静宜摆在我面前,我怎能不激动,我真的不知道肖爷爷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怎么能把谢静宜悄无声息的救走,又怎么能救活谢静宜,甚至还能把我从红帮的地盘上救走,这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