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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白耀辉也十分震惊，仔仔细细地捧着照片看了起来。
一时间，审讯室里异常安静。
室外，白瑾萱也等着白耀辉的解释搪塞。
上午她和苏晨睿就从县城赶回了S市，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到了警局。
萧迟岩的速度非常快。
从昨晚得知白瑾萱的异常后，就将侧重点落到了白家身上。
发动了警局的明线暗线，自己的各路朋友。
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白瑾萱也看过了那两张照片。
虽都叫白梦洁，可那长相着实找不到理由说是同一个人。
外面一阵响动，队花看了看来人，冲白瑾萱和苏晨睿介绍。
“这就是上面特地派来的心理学专家，队长已经跟他联系过了。”
早上准备回S市的时候，萧迟岩就跟他们说过。
可以请心理学专家来给白瑾萱看看，如果真的是被催眠了，说不定专家会有法子。
如果没有，那尽快纠正调查方向，也了了白瑾萱和苏晨睿的怀疑。
上面特派下来的专家看起来和苏晨睿差不多大，穿着褐色风衣，踩着黑色皮鞋。
面白眼黑，眉目细长，看起来斯斯文文，略显瘦弱。
就像是一个面容姣好的教学老师。
白瑾萱无法将他往苏晨睿口中的可以与劳伦斯这种变态心理学家媲美的人物这方面靠。
“我已经听说过你的情况了，我们只是单独地聊一聊天，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不用紧张。”
苏晨睿按了按白瑾萱肩膀，“我在这里。”
白瑾萱知道萧迟岩绝对不会害自己，况且有苏晨睿在这里看着，心里有底，这才点头答应。
队花将两人带去了办公室。
关上了门，谁都不准来打扰。
苏晨睿守在办公室的门口，目光落在审讯室里。
萧迟岩慢吞吞地喝了口水，敲了敲桌面，没让白耀辉一直安静下去。
“怎么？白先生对两张照片有什么看法？”
白耀辉放下照片，“我都不知道这两张照片是哪里来的，能有什么看法？”
言下之意，萧迟岩说两张都是白梦洁，那就是白梦洁了？
万一是你们随便找了两张照片来糊弄人呢？
萧迟岩笑，“左边这张是白梦洁在领养家庭里生活时照的，右边这张是回到福利院的时候照的。”
“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个我也赞同，可我就有点好奇了。怎么白梦洁从领养家庭回到福利院后，左右不过几天时间，整张脸就都变了。”
萧迟岩摸下巴，一脸思索还有些逗趣。
“这到底是披了一层人皮在身上呐，还是整个人都被换了呢？”
“萧队长觉得这是在拍恐怖片呐？”
白耀辉像是被萧迟岩的描述给吓到了，脸上一僵。
“之前萧队长还说领养梦洁的人都去世了，那这张照片又是从哪儿来的？”
萧迟岩也不怕跟他说实话，直接把白耀辉心里挣扎的小人按在地上摩擦摩擦。
“虽然领养白梦洁家庭的人去世了，可是还有邻居啊。”
白耀辉脸色略僵，听萧迟岩笑眯眯道。
“说来也是巧，左边那张照片是领养家庭出事前几天照的，邻居很明确地指出了里面穿红裙子的姑娘就是白梦洁。右边照片是福利院院长照的，她也可以肯定里面穿白裙子的就是白梦洁。”
“白先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白耀辉看起来也懵了，“萧队长，这我也不知道啊。”
“可是我觉得白先生应该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萧迟岩将白梦洁和白瑾萱的生平记录翻开，用红笔着重勾画了两人15岁时的事情。
“白先生，你说这两人都算是你的女儿，一个白瑾萱在15岁时被绑架，一个白梦洁在15岁时领养家庭的人全都遭遇意外，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点？”
白耀辉翻了个白眼，“萧队长，你总不会认为是我让人做的这些事情吧？”
“那当然不会。”
萧迟岩，“但白先生可以曲解真相，偷梁换柱不是？”
白耀辉装作听不懂。
“偷什么梁，换什么柱？萧队长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萧迟岩，“听说白先生的发家本是彩票中奖来的？”
这话题转得太快，以至于白耀辉脑子都有些跟不上。
但这并不妨碍他紧绷起神经，手掌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是。”
白耀辉回答时已经有了些许的迟疑。
萧迟岩东一问，西一问的风格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就像是走在没有一丝灯光的陌生夜路，一不留神，摔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
“是在镇上的彩票店里买的？我记得镇上只有一个彩票店是吧？”
白耀辉想说不是，但那时候的他怎么可能跑去很远的地方买一注彩票。
因此，他点了点头。
动作间，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的咔擦声，跟丧尸似的。
“虽说不是中了五百万，但那次也有二十几万是吧？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萧迟岩一边笑，一边拿出手机。
“要说白先生的运气真是好到爆，第一次买彩票竟然就能中个二十几万，是多少人在狗屎堆里滚过几圈都比不上的。”
白耀辉讪笑两声，“大概是老天见我可怜吧。”
“这话您就自谦了，白先生可是发家致富的标杆，这么多年带领白氏发展壮大，见人杀人，见神杀神，一帆风顺，无人能敌。”
萧迟岩伸手托住自己的下颚。
“感谢彩票站必须有摄像的规定。请问，根据彩票的出票日期，白先生当天都没去过彩票站，那这张彩票是哪里来的呐？”
白耀辉冷淡地看着萧迟岩。
“这是我的私事，我有权不回答。”
萧迟岩，“私事牵扯到犯罪行为就不是私事了。”
白耀辉，“我一没偷，二没抢，怎么犯罪了？”
萧迟岩，“那白先生不妨说说，白瑾萱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为你白家的养女的？”
白耀辉嘴皮子动了动，像是气得慌。
“之前我就说了，她三四岁的时候走丢了，正好被我们碰上了。萧队长这是要屈打成招是吧？”
“这帽子扣得可真大，我怎么打你了？这不是一直温声细语地在跟白先生聊天嘛。”
萧迟岩赶忙摆手，似乎被白耀辉给吓到了。
事实上，白耀辉看到他脸上的笑心里满是不安。
“可白先生似乎在把我们警方当成傻子耍，三句话有两句都是假的，还有一句半真半假。”
萧迟岩冷笑一声，凑上前，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白耀辉。
“实话告诉你吧，警方怀疑白家跟犯罪团伙勾结，私藏被拐的受害者。不知道这个消息曝光，你苦心经营的白氏还能不能保得住。”
白耀辉整张脸都抽搐起来，却坚持道。
“……私藏被拐受害者？白家没有做这样的事，萧队长尽管去查。”
“没有做这样的事？那就先请白先生在这里坐坐。”
萧迟岩怪笑着站起身。
“警局只有白开水，还请白先生多担待。我先去跟白夫人和白梦洁小姐聊聊，给白先生一点时间好好想想。”
等萧迟岩都关上门了，守在外面的队花都没见到白耀辉变化一下姿势。
他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萧迟岩拿起杯子“咕噜咕噜”灌了好大一杯水。
队花提醒，“白秀慧已经在审讯室里待着了，她的情绪十分激动，已经说漏了嘴。”
“很明显白瑾萱的来历有问题，但很快她就不开口了。”
萧迟岩翻出审问白秀慧的视频来看了看。
“他们的女儿白梦洁呐？”
“在来警局的路上，但是队长，白梦洁现在是许家的少夫人，而且已经怀孕了。”
队花话语间有些犹豫。
“万一许家和白家联合起来，我们又没有关键性的证据，最多扣留他们48小时，那之后怎么办呢？”
一直没出声的苏晨睿忽然插嘴，“让白梦洁去跟白秀慧聊。”
队花没反应过来，“嗯？？？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苏晨睿，“从她之前的行事就能看出，白梦洁一直仇视瑾萱，觉得是瑾萱抢了她的一切。”
萧迟岩恍然大悟，“如果让她知道白家有可能是跟人做了交易，为了金钱，故意丢弃了她……”
话还没说完，萧迟岩低头看起了手里白梦洁的资料。
显然，萧迟岩已经有了头绪。
队花舔了舔牙齿。
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她早已了解到一些在嫉妒和怒火中挣扎的女人多没理智。
而提起白梦洁有多仇视白瑾萱，即便她跟两人都不熟。
光凭以前两人闹出来的风风雨雨，大致情况她已经能想象。
原本觉得撬开白家人的嘴很难，可现在这么一提，似乎简单多了。
“吱——”
房门一声响，靠在墙上的苏晨睿站起身。
转头就见那位心理学专家一边放下自己的衣袖一边走了出来。
微微侧目，白瑾萱还坐在座椅上，像是丢了魂一样。
苏晨睿皱眉，“怎么了？”
“她只是有点累了，并无大碍，可以确定是劳伦斯对她做的手脚。”
心理学专家看了他一眼，目光淡淡。
“她15岁之前的记忆都被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