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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你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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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的门外,陆行文被推出来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人。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陆母是第一个冲向前去的,她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陆行文了,如今他却躺在了这里。

    看着病床上昏迷中的儿子,她的脑袋里一片眩晕。

    “妈!”陆悠然看到母亲突然向后倒去,连忙上去扶住。

    人到老年,儿子却遭遇了这样的横祸。

    医生看了一眼护士,他们便推着陆行文去了ICU,确切的来说,他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车祸太重了,整个车子最大的冲击力就是针对主驾驶。

    “夫人,陆少的脑袋受到了重创,现在情况还不好说,我们还要进一步观察。”

    可能是怕陆母的怒气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医生说完就赶快离开了。

    “人抓到了么!”

    沉默许久的陆父终于开了口,低沉的声音压制着他要杀人的冲动。站在他身侧跟随的男人身体先是一怔:“作案的当场就抓获了。”

    陆父勾了勾手指,那个男人连忙将耳朵凑上前来,陆父说了些什么,他只是连连点着头。

    陆悠然扶着陆母到一旁坐了下来。

    “妈,你放心,我哥是不会有事儿的。”

    她搓着母亲的肩膀,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又是因为那个女人!她就是个灾星!”

    陆母愤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从一开始就对靳南昕怀有戒心,如今更是痛恨靳南昕的存在。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陆家所担负的不是负面新闻就是陆行文受伤。

    此时,靳南昕正在病房里睡着。送进医院开始,她就一直被身上的伤痛折磨着,这会儿,是真的太累了。

    傅九川看着安静的她,多年前也是如此。

    “靳南昕!你个狐狸精!”

    门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吼叫声。傅九川的眉头一皱,望向声源处。

    是谁不想活了?竟然敢打扰靳南昕休息!随着内心的想法,他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陆母走了进来,满身散发着怒气。

    靳南昕也从睡梦中醒来,这一觉虽然不长但也足够解乏了。她怔怔地看着走进来的陆母,一脸的茫然,可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傅九川看着她的架势,这是来找靳南昕的麻烦的。

    他整个人挡在了陆母的面前,陆母见状抬起头,怒视着傅九川。

    “怎么?你还想要拦我?傅九川,你别忘记了,要不是行文的话,你现在的位置坐不坐的稳还是两回事儿!”

    咬牙切齿的样子,哪里还是一个贵妇所拥有的端庄。

    傅九川只是冷笑了几下,她还真的以为,他在乎现在这个总裁的位置。就算是没有了所有,他傅九川照样可以东山再起!

    “基于你是长辈,我还叫你一声伯母!你真的觉得,我傅九川会在乎你们陆氏那一丁点的馈赠?如果你再吵到我的女人休息,别怪我让人给你抬出去!”

    虽说傅九川很嚣张,可是他还是敬重陆母,不管是从父母那一边还是在生意场上,她都算是长辈。

    他不想用粗鲁的方式对待她。

    “九川你说什么呢?谁是你的女人?她可是我嫂子!你别忘记了,她是有男人的。”

    陆悠然憋不住火,到了这个时候了,他竟然公然地说出:“他是我的女人”这样的话。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答话。”

    看向陆悠然的他是凶狠的,没有半丝的家族情谊。

    那个眼神,让陆悠然心寒。

    她上前握住傅九川的胳膊,眼里有些绝望。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抵不上靳南昕的一个笑容。

    陆母见状,绕过傅九川几步走到靳南昕的床前,傅九川转身想要阻拦,陆悠然却先一步动手拉住他的胳膊。

    “说,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的儿子!”

    钱,出口又是钱。难道有钱人真的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靠金钱来解决的么?

    靳南昕的心口一闷:“阿姨,我从来不是因为钱才接近行文的。”

    可是她的解释在陆母的眼中却是一文不值。

    “五百万够不够?离开我儿子!”

    听过靳南昕的话,她脱口而出。在陆母看来,陆行文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沾惹了靳南昕。

    看着无理取闹的陆母,她只想笑,原来在他们的眼中,自己一直都是一个视钱如命的女人。

    “一千万,让你的儿子不要再来骚扰南昕。”

    傅九川突然补充道,陆悠然的手一松。

    “一千万?你觉得我们陆家缺钱?只要你让她离我们行文远一些,我自然让行文不再沾惹这个女人!”

    好像交易一般,傅九川的举动算是给了靳南昕一点安慰。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着无法扫清的阴霾,这样的话,好像不久之前她就听说过一次。

    呵呵,女人做到这样的,可能就只有她自己了。靳南昕在心底自嘲着,这两家的父母还真是一个样子。

    “傅九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到底有那点比不上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来践踏我?”

    这样的对话在陆悠然听起来,无疑是在刺激着自己。他肯为了靳南昕不惜一切代价,却懒得看自己一眼。

    “我不爱你。”

    就这么简单,陆悠然一直都知道,在他的心里是没有自己一点儿的位置的。她一直以为,努力可以改变一切,结果加深的不过是他对自己的厌烦。

    “好!傅九川,记着你的话,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陆悠然哭了,那眼泪发自她的内心。她不是在寻求可怜,她只是为自己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感到悲哀。

    “悠然!”

    看着她跑了出去,靳南昕叫了一声。只是这一声喊叫,又让她身上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傅九川,你厉害!”

    陆母哼笑着,轻蔑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靳南昕。

    此刻,靳南昕的心里更加不能平静。她又伤害了所有的人。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陆悠然,如今看来,是彻底被她给伤透了。

    待陆母走了之后,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你出去。”

    淡淡的话语,却夹杂着无奈与痛苦。

    傅九川就那样站在她的病床前,看着她强装出来的冷漠。

    “我说了,你出去!”

    平静化为了怒吼,她红着眼睛看着傅九川。她就不该想起来所有的一切,否则,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痛苦。

    “妈妈……”

    弱弱地一声叫喊,靳南昕一愣神,她看向门口的方向。傅念向后退了一步,转过身抓住朱朱的手。

    朱朱知道,这个时候的靳南昕最想见到的是念念,结果,念念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念念……”

    靳南昕的语气突然温柔,她看着念念紧紧地抓着朱朱的手,身子躲在她的后边,只肯露出一个小脑袋。

    他的眼神中,充满着让人心疼的恐惧。

    “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朱朱也没有反应过来,她拉着念念向病床走去。傅念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小小的眉头一皱,和他简直是神似。

    “妈妈,是爸爸做错了什么么?你不要生气,念念帮你打他。”

    这小家伙说着,就向着傅九川跑过去。

    憨态可掬的样子,一下子让靳南昕拥堵的心情变得舒缓起来。

    “念念,对不起,妈妈不应该发脾气。”

    大人的情绪对孩子的影响是极大的,靳南昕一直不想让自己和傅九川之间尴尬的关系影响他。

    朱朱抱着傅念坐在了床上,傅念将头靠近靳南昕的怀中:“妈妈不要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

    嘟着小嘴,他竟然还叹了一口气。

    “恩,好。”

    靳南昕点了点头。朱朱看着站在一旁的傅九川,就将他拉了出去。

    门外,朱朱靠在墙上。

    “孟启最近怎么样?”

    他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去见过孟启了,投标失败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很大。要说他一丁点儿都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还好,现在主要是心理这儿还有些过不去。我知道师姐的心里还是有你的,我希望能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坚持你自己的选择!”

    虽然傅九川并不明白朱朱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但是,放弃靳南昕是不可能的。

    失而复得,怎会轻易说放弃。

    看着傅九川鉴定的眼神,朱朱也算是放心了。

    她最怕的是,靳南昕分不清爱与愧疚。如果是因为愧疚而在一起,痛苦的将不仅仅是她自己。

    几天后。

    昏迷的陆行文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医生说,脑部的淤血并没有全部消除,要想醒过来,只能是慢慢等待。

    再次与傅九川相撞陆悠然,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神情。她的表情里,更多的是痛恨。

    越是爱,恨起来越是深。

    “每天都躺在这里,我感觉自己都要成废人了!”

    才几天,靳南昕就已经开始按捺不住起来,她只想知道陆行文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可是,每次问道,朱朱都是在刻意地敷衍着自己。

    她越是这样,靳南昕的心里就越是担心。

    “哎呀,你就知足吧。至少你还可以康复不是么?不像我,废人一个!”

    孟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病床的门外。

    “你怎么来了?”

    朱朱看着着急的靳南昕,连忙上前给她扶起来。

    可能同是受伤的可怜人,孟启和靳南昕热乎地聊着,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渐渐已经不在彼此拆台。

    站在门外的傅九川,看着病房里的景象。他就知道,这个时候,也就孟启能让她的心情好一些了。

    另一边。

    阴暗的屋子里,江季言坐在的灯光下边。这样的场面让人看起来,像极了警察局里的审讯室。

    “怎么?这么快,就准备倒向我这一边了?你不是陆行文的人么?”

    伴着哼笑声,男人转动着椅子,面容在灯光中逐渐显现出来。

    “傅二少说笑了,我这种人,只不过就是想要找个能力强的带我混混。如今,陆行文躺在床上,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恐怕成个废人了!良禽择木而栖,我又怎么不懂这个道理呢?”

    江季言班哈着身子向前,抬头冲着傅冥微微一笑。

    “你觉得,我会要一个随风倒的人么?”

    他的双手搁在桌上,盯着江季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