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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惟香站在原地，目光有些失神，看着鸢凉擒住罗东聂，心里畅爽，但也担忧。
这可是犯法啊！
身为警察的张惟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索性，只能这样观看着。
过了一会儿，张惟香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谁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等一下会变成什么样子，对于张惟香这个警察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性的离开这里，等下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比较容易解释。
不过，在离开之后，张惟香也并没有没有任何的动作。
她用通讯器，联系了警方。
“淮安会所，罗东聂被鸢凉制伏，现在正在僵持着，王小强在办事，如果对方报警，你们行动慢一些，给他争取一些时间。”张惟香的语气很是沉重。
她既然说出来这句话，就预示着，他要跟警方作对，站在了警察的对立面。
跟她对话的，是刘队。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刘队在通讯器里面怒吼，道：“你这是知法犯法，不是已经说好了跟警方合作吗，为什么王小强自作主张对付罗东聂了！你身为警察，就不知道劝阻他吗？！”
张惟香对着通讯器，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方面，是自己的职责，另外一方面，是自己的道德。
站在道德这一方面，他早就希望罗东聂死去了，更别说现在只是生擒。
而站在警察这一方面，看着鸢凉对付罗东聂，而她却根本没有管，完全与法律背道而驰。
“你说话啊！！”
刘队怒声道：“他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付罗东聂，现在没有证据，他就是在犯法，就算现在擒住了罗东聂，但对方肯定也不会说出来自己的犯罪事实，不然的话，死路一条，这么一来，没有人提供证据的情况下，他还是在犯罪，如果使用严刑逼供，更是等于用私刑，你有没有告诉过他后果？！”
此时的刘队很愤怒。
警局之内，刘队带着耳机，与张惟香通话，脸色有些狰狞，拿起桌上的水杯重重的往地面上摔去。
“啪！”
水杯摔得四分五裂，刚刚倒的热水，也直接洒落一地。
他气急败坏，不断的在警局里面走来走去。
他当然也希望能将罗东聂绳之于法，可身为警察，他是要讲证据的。
现在张惟香的做法，就等于是让整个警队，跟着王小强一起犯法。
还去晚一些？
这不是在故意给王小强时间吗！
警民合作，可不是警匪勾结！
张惟香一直没有说话。
刘队的声音，不断的在通讯器里面咆哮，怒吼，怒不可支。
过了很久……
张惟香轻声的道：“到底是法大于情，还是情大于法？”
通讯器里面，咆哮和怒吼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刘队久久不语。
张惟香接着道：“法律的初衷是什么？初衷不就是因为情么，有人拐卖儿童，这是挑衅情亲，有人滥杀无辜，这是无视感情，有人聚众斗殴，这是扭曲的江湖豪情，法律的根本，不就应该是人类的道德底线和感情以及理性的结合么？”
一番话，刘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沉默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做。
过了很久。
刘队缓缓的开口道：“出警的肯定是金陵路的警局，我只能拖延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后，我就没有办法了，好自为之。”
说完，刘队便不再说话。
张惟香听着通讯器里面没有了声音，缓缓的露出了笑容，转头看着淮安会所，轻声的道：“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你加油啊。”
……
淮安会所里面。
王小强在一个隔音性绝佳，并且完全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跟方毅签订了合同，并且调动了二十亿资金，全部都打到了方毅的卡上。
“合作愉快。”
方毅伸出手，对王小强笑着道。
“合作愉快。”
王小强微微一笑，伸手与之握手，继而道：“请。”
“请！”方毅也是笑道。
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走在走廊里面，逐渐的，走到了淮安会馆的大厅，入眼的一切，却是让方毅大吃一惊。
只见罗东聂在地上跪着，泛着白眼，脸色铁青，不断挣扎。
而在其身后，有着一个女子，脸色冷峻，双眼之中一片杀意，左肩更是有着殷红的鲜血，在不断的流淌出来。
罗东聂的保镖与之对峙。
淮安会馆里面的所有人，都离开了。
没有人留在这里。
这是因为，鸢凉说了一句此事与其他人无关，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法，不少的权贵，都是离开了淮安会馆——包括林墨。
本来，林墨打算见王小强的。
但是，在鸢凉对付罗东聂的那一刻，林墨就已经吓坏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尤其看着鸢凉，林墨更是心惊——这个人，就是在赏味里面，跟王小强在一起的人。
林墨认出了鸢凉，知道自己在待下去，今天也不可能与王小强有什么太多的接触，索性便离开了。
当然，最大的因素，还是林墨自己害怕了。
现场动枪了，而且还打伤人了，她一个弱女子，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
不光是林墨，所有人，都是在鸢凉一句话之下走的精光。
只剩下罗东聂、鸢凉、以及两名保镖，李淮安这个淮安会馆的主人，此时也都是躲在了房间里面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方毅看着这一幕，心头直跳，吃惊不已的道。
尤其看到被擒的是罗东聂，他的嘴角更是猛烈的抽搐了几下——到底是什么人，敢这么对付罗东聂！
看了片刻……
方毅缓缓的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王小强，他认出了鸢凉，就是坐在王小强身边的人。
这个发现，让方毅大吃一惊，浑身猛烈的颤抖了一下。
而转头后，方毅就发现，王小强的脸色，阴沉似水，一双眼睛里面，全是怒火，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此刻的王小强，的确是怒了，而且是怒不可支！
他看到了鸢凉肩头的伤势。
看到了那侵染了半截袖子的殷红鲜血。
看到了鸢凉苍白的脸色。
但即便这样，鸢凉看到王小强后，仍然是对着王小强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一笑，更是让王小强的心里都被揪了一下，心疼不已。
鸢凉……
是王小强的女人！
此刻，却是在这里受伤了！
这是王小强最不可接受的事情！
也是最让王小强怒不可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