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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叙旧

作者:喵崽要吃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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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云回来后接连有三四天都有很多人上门坐着, 倒也不是非要堵祁云, 那些大婶子小媳妇就爱端着簸箕拎袋毛线边纳鞋底织毛衣边跟江画眉唠嗑, 就问问在平城买房子没有孩子上学学费贵不贵江河以后上大学是不是要他们姐姐姐夫出钱。

    乡下人不存在那种“问私事不深究”的礼仪,有碎嘴的还能当着面就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祁云当初娶江画眉是一娶娶俩, 还要带个小舅子。

    无论是江画眉还是江河,要是以前可能会很在乎很生气, 甚至还很有可能因着这些闲话就跟祁云拧着干非要在钱财上划分个界限。

    可这会儿不说江画眉好歹也是在平城周围好些个城市都开了店的女老板, 便是江河都已经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补习机构。

    虽然规模不算大, 可每年盈利还是十分可观的,毕竟这会儿小城市还不显, 大城市里做父母的却是十分重视家里孩子考个好学校这事儿。

    江河那家补习班有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任教, 又能从各种渠道找到最好的参考资料书,甚至补习英语的小课堂学生还能亲自接触到很多有趣又正宗的外文原版读物。

    再加上江河并不随便扩大招生数量, 最大力度的保证教学质量, 舍得钱的家长都是到处找关系就想把孩子送进这个补习班里。

    因着站的高度不同了,所以这些曾经让姐弟俩活得好似整个世界暗无天日的闲言碎语对他们已经无足轻重了。

    江画眉在外也算是交际面很广的人, 什么样的人能没见过,这群婆姨若人烦躁的追根问底被江画眉三言两语就带过去了,再避重就轻的说些别的话题,一群人的话也就从祁云挣了多少钱变成了大城市里花钱的女人多厉害这上头去了。

    爱说八卦闲话的女人么,总是那种新奇刺激到荒谬的事才最能引爆她们流窜在骨血里的八卦因子。

    祁云也不是每天都长时间呆在家里的,第二天中午带着江画眉他们一起去邱大爷家吃了顿午饭。

    晚上唐三儿那里又叫得厉害, 说是聚了一群往日的兄弟, 唐四儿彭三儿他们都在等着跟他喝酒吹牛呢, 所以祁云只能又揣着白天江画眉才去俞婶子店里买的电筒一个人吃饭喝酒去了。

    自从公社上的供销社开始把各生产大队代销店划出去之后俞婶子就把代销店包揽了下来,也没费钱,就是卖的商品要自己去供销社或者别的渠道拿罢了。

    因着如今村里凭借着水月村小学发展得越来越大了,虽然也有那摆了小摊或者在家里就卖上杂货的乡亲。

    可因着俞婶子那里的生活用品最齐全,大家有需要的时候还是习惯去她店里拿,家里确实一时周转不开的时候还能记账,所以生意还是挺好的,一家子的生活开销总归不用愁了。

    唐三儿如今也没在家里种地,农闲的时候就跑城里帮着王小海他们跑跑货之类的,一年也能拿好几千回家。

    这会儿即将进入腊月了,前几天才刚跑了一趟深市杜山那边,新拿回来一批小姑娘小媳妇喜欢的围巾毛线头花之类的,家里王幺妹就带着俩孩子在家卖。

    另外镇上舅舅家外婆重新开张的裁缝店里也会搭着卖,盈利两家对半分。

    比起那些倒爷,唐三儿走这个货自然更保险,不过唐家人都比较低调,没赵家搞的阵仗那么响亮,一大家子叔伯父子齐上阵的,村里不少人都嘀咕万一啥时候倒霉一抓就是一家子劳动力全没了。

    唐三儿家也盖起了砖瓦房,虽然大部分的钱还是他父母攒下来的,另外周国安跟唐思甜也赞助了一部分,但是好歹一大家子把房子修起来了么,成为了水月村除了小学教学楼之外第二好的房子,反而是当初石头墙青瓦顶的老村长家房子被压得不起眼了。

    好在李晓冬老村长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之所以不修房只是因为年轻的都不住乡下,俩老人修房子就觉得是浪费。

    祁云到的时候唐四儿他们都已经到了,桌子上摆放着一簸箕花生,一半儿炒的一半儿煮的,另外还有几个从村口小学附近老乡家里买来的卤味儿,再拌两盘子莴笋丝折耳根,这喝酒吹牛的架势就算是摆开了。

    李晓冬跟俞老七几个俞家同批次的幼儿小伙伴也在这边,唐三儿他们那会儿谁家没生三个四个都是稀罕的。

    像是唐三儿为啥只有一个亲妹妹?

    却是因为唐思甜的妈生唐思甜的时候为什么保大人跟孩子临时硬生生撕开了产道伤了身体再生有危险。

    所以一个村就能被划成一个生产大队的水月村,那同批次的同龄人起码得有四五十个,再抛出不能一起玩耍的女孩儿以及性子不合看不顺眼不来电的小伙伴,今儿个到唐三儿这里来的也就十七八个人。

    唐四儿算是里面年纪比较小的,可今年也已经二十二结婚当爸了,一群正是二十来岁或者刚翻三十的年轻男人,这么一聚头自然是嗓门大得很。

    吹牛吹到激动时桌子一拍,菜碟饭碗都能跳起来哐当当一阵哆嗦。

    堂屋里摆了两张桌子,也不说分开坐,毕竟那分开了多伤兄弟感情啊对不?所以是两张方桌拼到一处,然后长条凳子齐刷刷一摆,桌子上的菜都是两份装的。

    要是还有夹不到的菜,那就甭客气的自个儿站起来伸长了胳膊的去夹。

    这回因为有祁云在,一开始大家还挺斯文的,嘿嘿笑着也不敢喝得太凶,等祁云笑着跟大家多喝了两杯,酒劲儿发出来了,再加上看祁云也没皱眉不耐的样子,反而跟大家也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斯文点不扯嗓子。

    于是一个个也就放开了,特别是当年还跟祁云一起挖过泥鳅的唐四儿彭三儿他们几个,早就坐在祁云身边引着祁云说起了外面的事儿。

    男人么,少不得说着说着总要说到女人身上,有问大学里的女人是不是一边上课写作业一边给娃娃喂奶,有问外国的女人是不是胸口那茬真跟奶牛一样?

    虽然很多人其实也没看过奶牛啥样儿,可至少能对着村里的大黄牛想象一下么。

    这一顿饭才是真的跟打持久战似的,祁云酒量肯定在这群人里面不算是最好的,但是最后还清醒着的人里面肯定是有祁云的。

    也不是没人瞎起哄的要给祁云敬酒,可惜祁云本身不喜欢这东西,他不想喝还真没人能劝得下去,多半到最后都是自己稀里糊涂就被反敬了回去,而祁云自己却是抿一口意思意思就过去了。

    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一大半的人喝醉了被唐叔叔过来帮着祁云他们一起把人给拖到了隔壁房间大床上四仰八叉的睡下了。

    另外剩下的则在堂屋里饭菜一收,摆开架势要通宵打牌吹牛抽烟。

    这会儿玩牌渐渐时兴起来了,不过大家都是刚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的,还没人赌多大的钱,就一两分一盘,往上最多一毛钱封顶。

    大家自己就很克制,并不像当初引着赵胜利赌钱的那种地痞混混儿玩真的,因为赵胜利这样直接闹得家里人都真跟他断了关系的事儿在这年代可以说是十分骇人了,当做反面教材足以让沉迷不深的年轻人警醒。

    说到赵胜利,如今村里基本上看不到人,因为赵家跟他断了关系,后头也没人给他寄钱寄粮食了,一开始赵胜利倒是老老实实的出了个把月的工。

    正当大家都说这人估计要安下心来过日子的时候这人却又突然消失了,这一消失就是大半年,赵胜利回来的时候跟走的时候一样悄没声息的。

    有人发现知青点那已经被当成库房堆放农具的破房子有人打理出来住下这才知道赵胜利又回来了。

    就这么出现又消失,距离越来越久,到前一次看见人,也已经是今年年初那会儿了,在外面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

    当初那些知青,算来算去也没几个人了,在村里安家的吴勇祁云倒是看见过两回,估计从心里也已经认可了自己现在在村里安家落户的现实,放下考大学的念想之后认真过日子,脸上的笑反倒多了不少,跟村里人还能说笑一阵,看见祁云远远的点头笑了笑。

    祁云可不想熬通宵,打着电筒跟唐三儿说了一声,又去跟王幺妹唐叔说了道了声“叨扰了”,这才打着电筒回去了。

    第二天半下午的时候周国安跟唐思甜还有唐婶子回来了,祁云还在家里,周国安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了。

    家里一群聊天的婆姨,祁云干脆跟江画眉说了一声,就跟周国安一起出了门在外面随便溜达着说话叙旧。

    “这回回来能留多久?”

    周国安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抽一支问祁云,祁云摆手,“也就腊月初一师傅办完寿宴差不多就要走吧。”

    那距离离开就差不多还有七、八天,今天农历十一月二十三。

    “什么时候把烟抽上了?”

    祁云自己不抽烟,但是也不反感别人抽,毕竟抽烟在男人看来还是挺正常的,只是前年周国安跟唐思甜来平城玩的时候周国安还没有抽烟,这会儿也就顺便一问,看周国安是不是生活压力大了才染上的。

    “原本也抽,之前不是决定要孩子么,怕影响孩子所以中途断了。”

    周国安这么多年也没多大变化,只是肩膀更宽了,以前看着就高高大大的,这会儿更是像一头熊,板着脸不露出标志性咧嘴笑的时候还是很能吓唬人的。

    偏偏这人还是个人民教师,说不定以后走进教室就能让学生们吓得跟鹌鹑一样不敢瞎闹。

    周国安跟唐思甜也已经毕业了,过完年就要到城里第一中学走马上任,学校倒是挺不错的,待遇也好。

    因为两口子都是教师,所以直接得了个二居室的职工房,等工龄上来以后再加点钱就能把房子给买下来。

    第一中学内部没有小学幼儿园,但是隔壁不远处就有,教育设施齐备,以后两人的孩子也好上学。

    跟周国安一起在村里转了转,两人还回当初他们住的那地儿看了看,现在那里已经弄成了村里的集体房产,往外租给那些让孩子来这边上学的镇里甚至城里人,每年由老村长帮忙收租记账本,钱交给如今的大队长俞老七,然后年末的时候一起给村里大家伙分钱。

    虽然这里还是泥巴墙的土房子,可外头来的人都知道如今那个写书很出名的祁云下乡插队那会儿就是住这里的,所以不少家长都想让孩子沾沾文气儿。

    老村长前几天晚上还跟祁云笑哈哈的说等祁云在外国领奖的消息传开了,说不定那泥巴房子还能被不少人争抢唻。

    这会儿这几排房子都关门闭户冷冷清清的,毕竟孩子放假了么,大家都回家准备过年去了。这几天村小学里面还在给教室进行惯例培训,祁云跟周国安说着话往那边转,跟邱北说了说话,准备转头回家的时候在村中央主道那儿迎面碰上了李晓夏。

    说实话这人是祁云见过的变化最大的,当初那会儿刚见到时李晓夏是真的高傲,或许她自己没觉得,但是别人却没有谁看不出来,看人都昂着下巴垂着眼皮子那种。

    想想也是,那会儿大家都靠工分吃饭,她爷爷是大队长,她哥哥又是下一任队长,父母是双职工教师,舅舅还是衙门里的。

    数来数去可以说方圆十里都没人能比得过她家,高傲点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可同样没毛病的是这样的高傲不怎么讨人喜欢。

    这会儿的李晓夏却习惯性垂头,低着头看地面的李晓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往祁云跟周国安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而后率先别开视线,假装没看见的脚下一拐提前下了主道往田坎上走。

    虽然走那田坎也能过河回家里,可因为田坎狭窄又长了草全是泥巴,平常基本没人会选择走那样的路。

    “李晓夏这是躲你呢,以前碰见我跟甜甜至少还只是假装不认识擦肩而过。”

    “嗤,老周你语文功底渐长啊,她躲我干什么,我又不会突然发疯打人。”

    祁云心里有点儿明白,不过嘴上肯定是不能明说的,要不然就牵扯不清了。

    跟女人牵扯不清,祁云还没低俗到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身为男人的价值与魅力。

    周国安嘿嘿的笑,抬手把粗壮的胳膊搭祁云肩膀上,“她这是怕看见你心里就越难受呢,当初她看上你,那可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儿,可惜被画眉妹子后来先到悄没声息的抢占了高地......”

    “哦~我回去要跟我家顶梁柱转述你这番话。”

    祁云笑得浅淡,歪头斜视身边这头蠢熊。

    周国安顿时一个激灵,吓得收回胳膊,再不敢有一点得瑟了,“别别别,我这不是开玩笑的么?咱们就是兄弟之间开个玩笑,男人的事不能把家里女人扯进来嘛。”

    要是真让江画眉知道了,那就等于是他家媳妇知道了,媳妇知道了晚上周国安回屋里肯定是要被冷待的,说不定连香香软软的闺女都不让他抱了,那多凄惨啊。

    平常时候唐思甜性子挺软糯的,因着周国安为了她放弃了许多,唐思甜也十分顺从自家男人,时不时的撒个娇就能把周国安美死。

    可若是惹恼了她,唐思甜也不大吵大闹,就是冷着一张苹果脸不跟他说话。

    周国安都习惯了香软的媳妇跟闺女了,陡然之间啥也没有,可不就感觉比被套麻袋打了一顿还难受么。

    这也就应了那句老话,叫做一物降一物。

    周国安也不敢继续用李晓夏调侃祁云了,至于李晓夏现在过得不怎么好这些话,身为大男人的周国安更不至于碎嘴多说,祁云也没有要去了解的想法。

    把村子都转得差不多了,祁云跟周国安就在半道上分别,各回各家。

    江画眉这边一群婆姨还在家里嗑瓜子打毛线纳鞋底呢,这几天都把江家院子当成是开茶话会的固定地点了,每天人走了江画眉都得打扫一院坝的瓜子花生壳。

    “哟祁娃子回来了?”

    “昨天唐三娃那边喝酒凶得很哒,祁娃子今天起来得这么早,昨晚上没喝?”

    “喝了点,没敢喝多,怕回来被婆娘嫌弃。”

    “哈哈祁娃子还是个耙耳朵嗦。”

    一群婆姨笑得嗓子眼儿都能看见了,祁云也不怕被笑话,笑着又搭了几句话就让大家继续聊,自己进了屋里。

    如意跟平安同江河一起在屋里,今天上午的时候倒是一起去学校转了一圈,看了小舅舅小时候上学的地方。

    江河还遇见几个当初的小学同学,站路边说了会儿话。

    当然,这几个小学同学都是同村的那种,有的人还在继续念书,有的人自己不想念了,如今就在家里种地,看见江河一开始还不敢认,毕竟当初那瘦猴子的样子还是在同伴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现在江河却是直逼一米八身材修长,看着是匀称纤细,可一点都没有弱不禁风的感觉,毕竟江河这么几年的晨练也不是白坚持的。

    后来年纪再大点对身材有了点儿模糊的概念,被姐夫夏天露出来的那几块腹肌一刺激,晚上睡前也增加了一些对腹部肌肉针对性锻炼的运动。

    最让人难以相信这人就是江河的还有他那张脸,当初在乡下,多多少少都晒黑了,到了平城那边之后长期都在室内。

    加上北边空气干燥,被姐姐一要求,江河渐渐的也习惯了在脸上擦点护肤膏,这会儿五官长开了,他姐姐都能有那般的好颜色,江河自然也不会差太多。

    可以说站在祁云身边,祁云是方圆十里长得第一俊的,那江河就是第二了。

    这回回来还有不少人在江画眉面前询问江河要不要在老家找个媳妇呢,可把江画眉弄得哭笑不得,连忙表示江河还小,以后还要上大学呢,说不定还要出国留学。

    出国留学这个事儿是祁云跟江画眉初步商量的,就教育方面,走出国门好好去取取经其实是很有必要的。

    华国教育制度确实存在很多弊端,但是这又是对于目前他们的特殊国情是最适合的,祁云想想以后那些不断批判国内教育制度的人,虽然有些人确实过激了一点,但是也不是没有可取性。

    自己的祖国哪一方面存在问题,那身为国人,该做的不是一味的去批判去抱怨甚至去鼓吹羡慕外面的这个国那个国。

    祁云认为最应该做的还是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去改变,哪怕自己这份力量微薄得宛如蚂蚁,可至少努力了付出了。

    江河对教育这一块儿有兴趣,也有意向把这个发展成自己的终生事业,所以祁云在这方面也会尽量给他提供一些建议,如何决定还是在于江河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