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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大约半小时的脑战后,余辉意识到,应该立刻做些什么了。

    于是他开始跟与方桐熟悉或是认识的人打电话,一上午,所有的回话,均是不知方桐的去向。

    他阻止了自己无谓的猜测,直接去了派出所。

    事隔十日后,余辉也未对自己的此举感到后悔。

    以他的做派,实在不太可能求助到警察。他清楚如果这样做了,那么,他的家事即使不会诏示于天下,但也势必会公布于周遭,这对他多少是十分不利的,但这个念头,只在他脑袋里存活了不到五秒钟。

    这几日,他没有麻木地活着,他想了很多。

    每个夜晚,当他一人静静躺在床上时,虽然方桐不在身边,他反而想她想得很多,特别是从前的那些时光,这竟引发了他对方桐更深的愧疚感。

    所以,当这日,预感到不妙时,他没有犹豫,用很短的时间,打消掉那些消极的念头,去做了他认为应该也必须做的事情。

    余辉与一位姓聂的警察坐在派出所的一间简陋房间里,面对面,一对一。

    余辉陈述完报案的起因及部分过程,然后就看着小聂将他的语言变成文字永久地印在了一页表格中。

    “你确定她不是自己出走了?”小聂抬头看他。

    “我说过了,她的一切物品都在家里,也没有带走钱,所有的信用卡、储蓄卡都在她包里。”

    “嗯,是挺奇怪的,如果是自己出走,不可能什么都不带的,特别是钱财。”

    “正因为这样,我才来报案的。”

    “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余辉略一迟疑,开口说道。

    “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余辉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小聂一直看着他,神色严肃。

    “情况不妙。”小聂的口气,仿佛看见余辉身后的鬼。

    “怎么?”余辉紧张地看着他。

    “最近我们辖区里出了不少这类事情,一个家庭给搞得乱七八糟的。上周我们还亲自上门去处理了一桩家庭纠纷,两个女人还在家里动起了刀子,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出警阻止了,真不知会发生什么惨剧呢。”小聂感叹道。

    余辉将目光移向别处,黯然以对。

    “其实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是挺好的吗?干吗整出这些麻烦事情来。”小聂一只手开始玩起了烟盒,眼睛根本没往余辉脸上看。

    街市上传来阵阵鸣笛的声音,小聂起身往窗外看了看,回头冲余辉问了句。

    “你是不是担心,你妻子不是普通的失踪?”

    余辉这才回眼望着他。

    “什么叫不是普通的失踪?”

    “不是暂时的失踪,而是永远的。”小聂的眼神里透着很深的东西。

    余辉紧闭的双唇间有了凝固的理由,因为,他眼里迸发出的火光几乎将他整张脸在顷刻间映得煞白。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也别太介意了。”小聂不以为然地走回办公桌坐下。

    小聂又继续向余辉交待了接下来需要注意的事项,并例行公事般向余辉作了差事会有的程序性说明。

    当然,他未向余辉作任何承诺。

    回到家后,余辉越想越不安,到最后,他有了想冲向全世界呼喊方桐名字的冲动。

    当赵敏的电话铃声响起时,他盯着手机屏幕,未有丝毫想接的意愿。

    铃声不会断,这是她的风格,执著。

    他只好关机。

    趁着公司事务在万州出状况的机会,余辉决定去万州,哪怕只有两天而已。

    在去万州的路上,余辉刚一开机,就接到了郑彬的电话。

    他的主题意思就是说明治的方案仍旧有待改善,这个问题余辉早料到了,像这样大的订单,郑彬的表现已经够让他意外的了,现在,他终于表现出了一个商人应有的特性。

    在余辉以为该到结束谈话之时,郑彬问了他一句。

    “方桐还好吗?因为财务上的一些问题,我们一直在联系她,但是她的手机却打不通,你能帮忙转告她吗,请她在方便的时候跟我联系。”

    余辉略一沉吟,轻轻嗯了一声。

    “好的。”

    郑彬挂断电话,将手机紧紧握着,望着眼前一片繁忙的景象,想着不久前方桐就站在这里的某个位置,同样如此盯视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这本是他希望她能为他做完的一件事情,但是,她退出了,她逃离了他为她设置的情感的局。

    这些日子,郑彬有时会想一个问题,他设的这个局,到底是将方桐陷进去了,还是将自己给套住了。

    当方桐那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他脸上时,除了那腾升的火辣感外,还激起了他心中多年未有过的由情而升的痛楚。

    方桐离开后的那夜,郑彬彻夜未眠,这种情况大概有十年都未曾有过了。

    他起身靠着床头,点燃烟,一根接一根,他无法停止这样的行为,就像方桐曾跟他提过,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咖啡,她控制不了自己想借助咖啡来麻痹神经的反射力,而事实上,这只能让她的思维更加活跃,更加混乱,并最终令她患上失眠症。她说她不能做到静静呆着什么都不做,她需要有种物质能在她的大脑里发散出可以驱除寂寞感的能量。

    而事实是,她选错了,她在未搞清楚这种物质真正的效力前就妄然地迷恋上了它,或是她只看到了它令自己快乐的一面,而未去认真探寻它邪恶的另一面。

    郑彬想到这时,碾灭那夜的最后一根烟。

    他下床,倒了一满杯酒,举起酒杯,隔着玻璃,透过那些浅褐色的光束,他仿佛看到有堪比死亡的物质在离他只有几毫米的地方涌动。

    他没敢喝下去,而是放下酒杯,掩面沉思。

    他是个只重结果而不看过程的人,正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这一特点,所以他的一切处事原则都会围绕这个宗旨来。但这些年来,他越发感觉不重过程已经在很多领域行不通了,于是,他不得不有所改变,但是这样一来,他开始变得谨慎起来,也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