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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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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

    拓跋余把顾倾城抱下马后, 更新最快

    坐在马车内暗暗窥视的拓跋翰,气得七窍生烟的让车驾掉头离开。

    原来拓跋翰被老祖宗召进宫里,好生训斥了一顿,老祖宗骂他在外面胡作非为之事。

    更警告他不能打小倾城主意,若小倾城损伤一根头发,有丝毫损失,唯他是问。

    “老祖宗,这是当日侍卫对顾倾城误会,才引致顾倾城对翰儿也有误会。”拓跋翰狡辩道。

    “真的是误会吗?”老祖宗疾言厉色道。

    “当然……翰儿再不识好歹,也不会冒犯八皇弟的娃娃亲啊。”拓跋翰又点头哈腰道。

    “翰儿,你的所作所为,别以为哀家不知道!”老祖宗的声音更加严厉,龙头拐杖在地上大力一杵。

    拓跋翰吓得赶紧跪下来。

    “小倾城可是哀家的心肝宝贝,若你敢伤害哀家的小倾城,你看哀家不扒了你的皮!”老祖宗又肃然道。

    “……心肝宝贝?”跪在地上的拓跋翰暗暗嘀咕。

    “老祖宗放心,翰儿怎么敢伤害自己的未来弟妇。”拓跋翰又唯唯诺诺。

    离开万寿宫,他又气又恼,琢磨着顾倾城只是帮老祖宗办寿宴罢了,老祖宗怎么就那么重视了?

    他知道是顾倾城在老祖宗面前告状,虽然心里又恼又恨,也只得卖老祖宗一个人情。

    更何况,还有那个背后的蒙面恶贼,那人警告自己的话,时刻在耳畔响起呢。

    如此一来,他更与顾倾城过不去,也更觉得那顾倾城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密。

    他又去了翊坤宫,赫连皇后是他的养母,他每逢进宫,都要循例向皇后娘娘请安。

    赫连充容和上谷公主拓跋灵都在翊坤宫陪皇后娘娘说话。

    大家见过礼后,拓跋灵看着脸上隐隐还有暗瘀的拓跋翰,童心未泯的走过来,再细细的认真瞧瞧,调侃的笑道

    “三皇兄,听说你几日前被人烧毁了你的什么殿,还被人打得像猪头一样。

    嘻嘻嘻,看看,还真是哦!这脸上,到如今还有清晰可见的淤痕呢。

    想来当初,可真的被揍成猪头喽。”

    “肯定是贺兰敏都和独孤西风那俩小子,在九皇妹面前败坏你三皇兄了吧?”心情本来就不好的拓跋翰冷哼道。

    “三皇兄,到底是你咎由自取,还是恶贼当真可恶?”拓跋灵心直口快道。

    “九皇妹,你这是在落井下石吗?”拓跋翰拂袖,略显不满道,“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你三皇兄?”

    拓跋灵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后娘娘厉瞟了一眼,便住口了。

    “到底是什么恶贼,如此无法无天,居然敢殴打皇子?”皇后娘娘却也狠狠道。

    她虽然不是拓跋翰的亲生母亲,可拓跋翰毕竟是她的养子,他被恶贼毒打,还火烧他的王府,她作为养母还是皇后娘娘,自然也得关心关心。

    “可惜被那恶贼溜走了,否则本王抓到他,还不将他五马分尸?”拓跋翰咬牙切齿道。

    一直阴沉着脸的赫连充容,不阴不阳的漫声道

    “东平王殿下,你那什么殿,也早该烧毁了。否则再这样下去,陛下连见你一面,怕都不想了呢。”

    拓跋翰脸上有些不以为然,却看着赫连充容身边的男孩招手

    “虎儿,过来三皇兄这里。”

    那男孩乐颠颠的跑向拓跋翰,奶声奶气的叫“三皇兄!”

    拓跋翰一把抱起拓跋虎头,在他脸上亲了口“几日不见虎儿了,虎儿可有想三皇兄?”

    他说到三皇兄的时候,仿佛梗了一下。

    拓跋虎儿搂着拓跋翰的脖子,天真活泼道“想!”

    “好,虎儿乖。”拓跋翰又捏捏拓跋虎儿的鼻子,一脸的宠爱。

    “看看,这十四皇弟,跟三皇兄最亲。我刚刚想抱他,他还不肯呢。”拓跋灵见三皇兄与十四皇弟如此亲密,不无感慨道。

    “那是灵儿对你十四皇弟还不够耐心。”赫连充容笑道。

    “灵儿,快带你十四皇弟出去御花园玩耍吧,你要多跟他玩,他才会跟你亲啊。”赫连皇后也对拓跋灵道。

    “好吧,虎儿,来,皇姐带你出去扑蝴蝶。”拓跋灵向拓跋虎头招手。

    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便出翊坤宫外的御花园,拿着家伙什捕捉蝴蝶。

    皇后娘娘拚退宫人。

    拓跋翰脸色阴翳的问皇后娘娘“母后,可知那顾倾城到底是什么来头,老祖宗为何竟如此的宠爱她?”

    “殿下是被老祖宗召去责骂了?”赫连充容似笑非笑的问。

    “明知故问!”拓跋翰没好气道。

    赫连充容见拓跋翰生气了,也就不敢再拿他开玩笑。

    赫连皇后也郁闷道

    “本宫也在纳闷呢,别说翰儿你惹不得那顾倾城,宫中任何人,只要对顾倾城有丝毫不敬,就触碰老祖宗的逆鳞。就连闾青萝那个八面玲珑的贱人,都讨不了好!”

    “这门娃娃亲,还是闾青萝那贱人亲自为南安王定的呢。没想到,顾倾城不把那未来婆婆放在眼里,倒是攀附起老祖宗来了。”赫连充容恼恨道。

    “是啊,那小贱人倒是会攀高枝!”赫连皇后冷哼。

    “皇后姐姐,莫非那顾倾城给老祖宗吃了什么汤,才令老祖宗对她言听计从,像亲孙子一样宠爱?”赫连充容疑惑道。

    “何止是亲孙子,刚才老祖宗还说小倾城是她的心肝宝贝,任何人敢伤害她的小倾城,她就扒了谁的皮呢!”拓跋翰气哼哼道。

    “顾倾城充其量不过是南安王的娃娃亲,是照料过老祖宗的饮食罢了,怎么就当她是心肝宝贝了呢?”赫连充容惊愕道。

    赫连皇后一直思忖着。

    “……难道,老祖宗与那顾倾城,真的有什么亲密不为人知的关系?”赫连皇后喃喃道。

    “不为人知的关系……”拓跋翰和赫连充容不约而同道。

    “本宫也只是猜测……”赫连皇后对他们说起了几十年前的一些往事。

    最后赫连皇后道“不管她顾倾城如何的得宠,在本宫手底下,她也休想翻天!”

    三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拓跋翰离开皇宫,他本想找拓跋余,看看他到底怎么处置那娃娃亲。

    是否真的打算退亲。

    还有拓跋出征北边六镇之事,他也想和拓跋余交换下意见。

    他们的侄儿拓跋,是越来越锋芒毕露了。

    如此下去,父皇眼中只有拓跋,自己即便是三皇子,也无法跟如日中天的世嫡皇长孙抗衡。

    为今之计,只能是他与拓跋余联手,首先要想办法夺了拓跋的军权。

    还未到南安府门,他掀开帘幔,却竟然让他看见拓跋余抱着顾倾城下马,两人还如此亲密。

    他一直偷看着他们走进王府,才狠狠的放下帘幔坐回马车。

    回到东平王府,他的谋士欧阳朔迎过来。

    拓跋翰气呼呼的坐在殿椅上,一拳砸在案上,咬牙切齿的咆哮道

    “好你个卑鄙虚伪的拓跋余,前几日还跟本王说根本不喜欢那个娃娃亲,要与她退亲。原来,竟是这般的亲密!”

    看来他对自己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连猎美场救走女奴坏他好事的应该就是他们。

    还有那个殴打自己警告自己的蒙面人,都是拓跋余所为了!

    他摸摸自己的脸,又觉得隐隐作痛,恨得整张脸几乎扭曲

    “拓跋余,你竟敢打你皇兄?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欧阳朔见拓跋翰怒气冲冲,又见他的贴身侍卫巴图战战兢兢。

    欧阳朔脸带疑惑的侍立一旁,拱手问“殿下何以如此动怒?”

    “顾倾城,都是那个女人!拓跋余那个混蛋,为了个女人,如今都敢欺负到本王的头上了!”拓跋翰咆哮道。

    “殿下,南安王有那么过分吗?”欧阳朔不无疑惑道。

    “那晚烧毁殿,殴打本王之人,不离十,就是拓跋余!”拓跋翰狠狠随手拿过东西便砸。

    “……殿下何以见得,是南安王殿下所为?”欧阳朔略为沉吟,再蹙眉问。

    “那日本王问他对那个娃娃亲顾倾城怎么样,他竟回答本王没见过那娃娃亲,还说那只是他母妃一手安排,他不会要那娃娃亲。”拓跋狠狠道。

    顿了一瞬,稍稍缓过滔天巨怒。

    “如今倒好,竟抱着那顾倾城回王府了!他不是睁着眼睛跟本王撒谎吗?”拓跋翰顿足捶胸道,“如此看来,殴打本王之人,就是他拓跋余!气死本王了!”

    “皇子之间表里不一,尔虞我诈,那是肯定的。可南安王不是一向与殿下维持着兄友弟恭吗?怎敢对殿下如此不敬?”欧阳朔不无怀疑道。

    拓跋翰咬牙切齿的将那晚殴打他的那个黑衣蒙面人所撂下的话,说给欧阳朔听。

    “那个恶徒还当真可恶之极,不但该诛!还该诛灭五族!”欧阳阳朔也显得怒气冲冲道。

    顿了一瞬,他又打着笑脸道

    “殿下若有怀疑,觉得南安王对殿下虚与委蛇。殿下就更应该平心静气,切勿急躁鲁莽。”

    “你让本王咽下这口气?”拓跋翰怒瞪欧阳朔。

    欧阳朔微微摇头“他若敢跟殿下玩阴的,殿下也不妨跟他玩阴的。”

    拓跋翰继续咆哮

    “本王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皇兄,他竟敢如此阴毒的殴打本王,那是他根本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他既敢出如此的下三滥手段对付本王,本王为何还要跟他客气!”

    拓跋翰抚摸着自己的头脸,现在想想就又痛起来了。

    “殿下,当今陛下神勇无敌,治国严苛。

    现如今陛下早已年过不惑,毕竟英雄迟暮。

    陛下皇子皇孙众多,虽说不上个个都出类拔萃,但也是人中龙凤。

    太子薨殁,二皇子早殒,如今殿下是皇子中长者。

    殿下正当盛年,应忍辱负重,方可脱颖而出,龙飞九天。”欧阳朔奈着性子道。

    “你是说,本王明知道他算计本王,殴打本王,本王表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拓跋翰挑起眉毛瞪着欧阳朔。

    “对。”欧阳朔气定神闲的点头,“况且殿下只是怀疑,南安王是否就是那个恶徒,还不得而知。”

    拓跋翰气得拍着椅子“这口气叫本王如何咽得下去!”

    “咽不下,也得咽。殿下越是如此,越要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欧阳朔阴鸷的眼眸像秃鹫。

    “忍……先生除了忍,还会说什么?你就没什么奇谋妙计吗?”拓跋翰大骂欧阳朔,话虽如此,却没咆哮得那么厉害了。

    欧阳朔稍稍觉得尴尬,再苦口婆心道

    “如今高阳王如日中天,早前高阳王在陛下面前轻轻松松说了个谣言,陛下就龙颜大怒,罚殿下一年俸禄。

    高阳王是世嫡皇长孙,身份尊贵,如今更统帅三军。

    这军权才是实打实的重要。

    这次殿下被恶贼烧毁殿还被人狠狠打一顿,陛下不但没多少关怀,还对殿下心存疑虑。

    而南安王掌管工部和户部,大魏的左右钱袋经济命脉。

    比起殿下只能在兵痞子手上克扣些粮饷的兵部,和瘦得只剩囚犯骨头的刑部,南安王才是真正的财神爷。

    乱世之中,有钱,便能招兵买马。

    南安王不但掌管钱袋,还有他的大舅舅闾望在户部尚书,小舅舅闾凌又是车骑将军统领。

    其他皇子,再出彩也不足为虑,唯有他们两个,都是殿下的劲敌。

    若殿下再不收敛锋芒,韬光养晦,继续与南安王鹬蚌相争,只会让高阳王坐享渔翁之利。”

    “……好!”见欧阳朔一再分析利弊,拓跋翰一拍大腿,咬牙将怒气吞下,“本王就听先生之言,暂且隐忍下来,不与拓跋余计较!”

    “殿下英明,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就大业。”欧阳朔颌上的两撇老鼠胡须微动,奸笑道。

    东平王的怒气才逐渐平息。

    “卑职既有幸得殿下赏识,成为殿下的幕僚,便当为殿下分忧。

    殿下如此憋屈,也不是个办法,需得找些娱乐,好好开心。”欧阳朔又道。

    这时乙浑来了,他们进入密室叙话。

    乙浑知道拓跋翰为了顾倾城被老祖宗训斥一顿,也为他抱不平。

    “殿下,末将就说,那个顾倾城留不得!不知殿下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放心,皇后娘娘算无遗策,她掌管后宫多年,后宫这些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她信手拈来,就有一大堆。”拓跋翰信心十足道。

    “殿下虽说是皇后娘娘的养子,可是皇后毕竟母仪天下,她会真心实意跟我们合作,与我们同坐一条船吗?”乙浑谨慎的问。

    “别看赫连皇后高高端坐在皇后宝座,可她却无子嗣。

    将军们有军功,皇子们有黄金血统,有兵马军权,她皇后却空有个架子罢了。

    若没有我这个黄金血统的皇子做她的依靠,皇后的空架子,说倒就倒!”拓跋翰冷哼道。

    乙浑拿出本账本,交给拓跋翰。

    “这便是东边这俩月的账本?”拓跋翰拿来仔细的翻了翻,边问道“如今的进展还顺利吗?”

    “殿下放心,一切按照我们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定不会误了殿下的大事。”乙浑低声道。

    “好,本王成事之日,你便是第一大功臣,泼天的富贵等着你!”拓跋翰放下账本,拍着胸口许诺道。

    “殿下英明,末将追随殿下,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乙浑弯腰道。

    “好。”拓跋翰心情终于好转了些。

    乙浑心情沉重道

    “只可惜末将弟弟乙吉,被高阳王大将军所杀,算是断了末将的臂膀。

    就连东边的事务,至今都没有可靠之人,事事都要末将亲自出马。”

    “乙浑,你不觉得乙吉的死,拓跋简直是小题大做吗?”拓跋翰略为蹙眉道。

    “何止是小题大做,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乙浑悲恸道,眼里射出仇恨怨毒的寒芒。

    “本王看拓跋,是刻意设计杀了乙吉。违反军纪被杀,连风光大葬的机会都没有。

    乙吉这些年在战场上立下的赫赫战功,可真够冤枉的啊!”

    拓跋翰微微挑着眉毛,斜睨着乙浑。

    他就是想挑起乙浑对拓跋的刻骨仇恨。

    “末将这边押解奴隶去西矿山,拓跋立刻就趁末将不在军营,对乙吉痛下杀手。

    这个仇,末将只能是闷在心里。毕竟他是高阳王飞鹰大将军。”

    “放心,本王说过,你弟弟的仇,等有朝一日,本王登上大位,一定帮你报!”拓跋翰又拍着胸口道。

    乙浑立刻拱手揖礼道“末将本就与殿下同坐一艘船,如今更是同仇敌忾。

    为了殿下,乙浑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一辈子唯殿下马首是瞻!”

    “好,以后咱们就有福同享!”拓跋翰道。

    沉吟一瞬,拓跋翰遂又蹙眉

    “拓跋那匹极地狼,想找人毒害他不易,他油盐不进。

    想给他使美人计,他六根清净。

    想暗杀他吧,更难,他刀枪不入!

    只能慢慢找到他的软肋,方能将其击垮!”

    “放心吧殿下,再刀枪不入的人,相信也会有软肋。”乙浑咬牙道,稍顿,眼珠一转,“太子妃是他母妃,总是他的软肋了吧?”

    “蠢货!太子府紧挨着皇宫,太子妃居于东宫,足不出户。若掳劫太子妃,一不小心,罪名可就是谋逆了!”拓跋翰冷哼。

    “是末将过于冲动了,相信总会找到拓跋的软肋,到时看他还能不能嚣张。”乙浑阴翳道。

    “好吧,咱们就好好把他的软肋找出来。”拓跋翰点头道。

    又回头对外面的巴图喊“来人,带女奴!”

    巴图应诺,去找来几个女奴。

    东平王府虽然没有了殿,可各种刑罚刑具还是随手拈来。

    拓跋翰和乙浑绑住女奴,在地牢里狠狠将她们鞭打蹂躏,她们的叫声再惨绝人寰,也没人能听到。

    东平王府的侍卫即便听到,也早已经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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