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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喋血花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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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记住【69中文网www.69zw.com】,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玉子衿目瞪口呆,老人一听直接跳脚,摩拳擦掌大叫“这是哪里的恶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还得了了?这么丑的婆娘他也看得上?儿子不是亲生的吧?”

    玉子衿额头抽筋,但见那老头一撸袖子已经冲了上去,他身手极其敏捷,穿着破草鞋的脚借着蹬墙腾空之时已经放倒了几个府兵,瞬时解救了困斗之中的岳卿风。她疑惑地问宇文靖域“你怎么知道他会武功?”

    宇文靖域抱臂看那老人三下五除二地踢飞一个又一个府兵,笑道“我刚刚看到他的右手掌心布满老茧,左手却很少,显然是年轻的时候熟练各种兵器所致,而且他老态龙钟却步履轻盈,武功肯定不低!”

    “哦。”玉子衿闷闷一声,被儿子比自己高的见识打击到,如果她刚才闷头闷脑拉着他就跑了,那岳卿风就被自己害死了!到时候她怎么跟南侯交代!

    有了老人帮忙,甬道府兵片刻被打得瘫倒在地,而吉南王正带人不停赶来,老人耳力惊人,听到来人,一手抓住玉子衿一手拎起宇文靖域,冲岳卿风道“小子,加把劲自己跟来!”

    风一过,三个大活人已经没了影,遇此高手,岳卿风狂喜,脚尖一点顺风追去。

    匆忙赶来的吉南王本以为今日能活捉当朝皇后与西原浩清侯,当他看到府墙外围甬道散落哀嚎的府兵时,顿时脸色阴沉,狠厉如狼,“来人,给本王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鬓白的发似要冲冠而起,他一脚踹飞身后随从疾行而去。

    “敢问老先生何方人士,尊姓大名?”

    “老先生武艺高深,修为不浅,不知师从何门何派?”

    “晚辈才疏学浅,想向老先生多多请教几招,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破庙城南中,如上的问题岳卿风已经问了一个时辰,假寐不理人的傲娇老头仍是不理。要不是碍于岳卿风是大内统领,宇文靖域很想上去一脚踹飞这个武痴,现在他们在逃命!在逃命!他还有心情在这里拜师?他知不知道如果败家洛晚吉南王一步找到他们,他们就死定了?

    玄青锦缎勾勒苍竹的俊秀人影拔腿飞来,应宇文靖域所愿一脚踹飞了岳卿风,岳泽洛指着堂弟无耻谩骂“臭小子,叫你不靠谱,叫你没算计,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围着个糟老头子乱转,你不知道你的任务是啥?保护皇后娘娘才是你头等重任你不知道吗?”接收到宇文靖域眯笑的眼神,他立即肉疼地想到自己的大袖衣,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个道理浩清侯应该是懂得吧?西子捧心往宇文靖域坐的稻草堆一贴,婉转道“当然还有咱们的浩清侯,小侯爷不远万里来到东原做客,为咱们这一篓子破事劳心劳力已是心塞,你还不好好护着他老人家玉体?”

    最后一句陡然拔高音量,宇文靖域眼睛眯得更厉害,老人家?他还没发作,有人已经因为那句糟老头子窜起来了,迥然似火的双眼怒视有些被吓到的岳泽洛,老人大吼“你说谁是糟老头子?有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洒脱不羁的糟老头子吗?你瞎吗?你没看到那个女人才糟”他竖起指头朝着玉子衿一指,“你看她嗯?”老人擦擦眼,“那个丑女人呢?”

    可怜的岳卿风本来就受了伤,被岳泽洛踹飞刚从地上爬起险些被老人那一句“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洒脱不羁”震出内伤。

    岳泽洛撇撇嘴,你本来就是糟老头子。

    玉子衿早已擦去了胎记和麻子,身着布衣冲着四处找人的老人温婉一笑,老人才意识到她就是刚才那个丑八怪,摸摸宇文靖域的嫩脸,他揪着胡子道“也难怪,没有个美貌的娘,哪来你这个小兔崽子?”

    宇文靖域懒得和他解释。

    玉子衿笑道“今日之事我等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不知老人家贵姓,还请随我等回府,略备薄酒,以表谢意。”

    “免贵姓金,名立羽。”老人摆摆手,似乎天生对长得好看的人或东西有无限包容力,他打量玉子衿几眼,摸着下巴道“大恩不言谢,施恩不忘报”

    老人家果然是仁义之士,教晚生敬佩——岳泽洛双手抱拳还没把这句恭维说出口,金立羽已经慢慢悠悠接着道“不如你就拜我当义父吧,我给你当个便宜爹。”

    义父?便宜爹?

    这是当朝皇后!

    玉王才是她正经的爹!

    岳泽洛已经炸了,就连岳卿风都忘了自己要巴结这人讨教武艺的事了,兄弟俩急乎乎就要拉着玉子衿走,不料更让人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皇后娘娘居然微笑点头了?

    冲岳泽洛兄弟二人摆摆手,玉子衿道“老人家救我三人性命,还不吝恩情要收小女子为义女,恩情亲义并施,真真叫子衿无以为报,谨以此礼拜谢义父。”说着她提起裙袂叩首而拜。

    “好好好,好女儿!”金立羽一把扶起玉子衿,对笑看着的宇文靖域努嘴,“臭小子,你娘都给我磕头了,你还不磕?”

    玉子衿脸色为难,知他是高人,必是看出了什么,只低头道“义父,我二人并非母子。”

    “啊?”金立羽大叫,“不可能啊,老头子刚才不会摸错的,你俩的骨骼明明”看到玉子衿的晦涩目光,他眼睛骨碌一转闭了嘴,从袖中拿出一个精美紫缨带系着的鸽子蛋形状的血玉塞给了玉子衿,“这是为父给你的见面礼,留着吧,咱们就此别过!”不等玉子衿说话,他纵身出窗入云而去。

    拿着鸽子血跑到窗前,玉子衿看着那缥缈云天,金立羽早就没了人,仔细一摸,才发现那鸽子血上还有细细纹络,她没细看仔细收在了怀中,毕竟眼下还有重事要做,吉南王发现她没死,必会想到这几日她在府中暗查之事,现下风雨欲来时机已至,他绝不会再多等了。

    玉和五年,冬月十五,天翳。

    一等照威将军府前,高长均下马将鞭子随手甩给门口守卫,冷中含笑道“夫人叫本将今晚过来取兵符,她现在何处?”

    “回高副将,”感觉到那人情绪微冷,小厮机灵地忙改称呼,“回高将军,夫人在府中清波阁设宴,已经等候将军多时了。”

    “哦?清波阁?”想起那日丝滑触感,高长均心底起波澜,往后一扬披风阔步进府,倒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轻丝长帷,如雪做幔,香雾如寰中清酒一壶,珍馐满座,有美一人动人心魄。

    高长均入门未行礼,径自坐在浅笑斟酒的苏醴身侧,她乌髻端容,压鬓的珠钗典美,耳侧几点步摇流苏如水流在黑发,低头的纤柔中樱唇半勾,恰到好处的角度流露出她万种温柔妩媚。

    “将军今日来晚了,可是对苏醴备下的酒宴不甚有兴致吗?”

    “岂敢,夫人才貌过人,秀丽无方,末将一接到夫人请帖就急急来了,实在半路有事才耽搁了。”高长均灼灼的目光不掩。

    “哦?”苏醴容色淡淡,笑着将斟满的金樽放在高长均身前,在他伸手欲接前适时松开了手,金樽落桌洒出些许,未捉到那日丝滑高长均有些可惜。

    端着金樽起身绕桌,待走至高长均身后,苏醴躬身垂手,在他耳侧吐气如兰,“将军半道事忙走开,所为何事呢?再重要的事能重要过苏醴手中的兵符去?让苏醴猜猜,就在今夜,就在这显阳城,可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吧?”

    高长均饮着酒脸色一变,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聪明,原来他还低估她不少,凭几日城中动向就能猜到有人要在今日对玉家和皇宫下手。吉南王今日起事,万事俱备,只差他拿到兵符调动三大营带兵相助,如今玉家危矣,苏醴这般请他前来,用意他当然猜得到,何况他也有所图不是吗?

    “夫人果然聪明,如今玉家式微,驸马、大都统命不久矣,九公子还是个毛孩子,夫人这般精妙人儿,不如早早地为自己打算。”高长均说着转身,长臂一伸就想去抓那触手可及的柔软,冷不防苏醴一个转身退到了石柱旁的帷幔之下。

    她扶着微鼓的小腹,似喜还嗔,“将军这是作甚?不好好说话怎么还动上手了,苏醴腹中可有将军遗嗣呢!”

    石柱上悬挂的帷幔飘摇过身,半透绢纱下苏醴肩削如玉,体态如魅,许是酒意醉人,高长均不甚自抑,看一眼苏醴身后的云母屏风,知那是内间,脚底移动渐渐向着她逼去,“夫人莫怕,长均怎会伤害将军骨血,只要今日夫人相从,他日东原改天换日,有长均的一日,必也有你母子二人的荣华富贵。”

    “哦?真的吗?”

    见苏醴动心,高长均得意的笑容更深,更是要急切上前,就在他快要接近苏醴时,一声男子的冷笑忽然在室内响起。

    那声音悦耳,一笑后道“六嫂就别跟高副将开玩笑了,一个将死之人许的荣华富贵,听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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