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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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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记住【69中文网www.69zw.com】,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自从鹿吴的守护兽蛊雕战死后,曾受过鹿吴侵略的村落便合伙攻击鹿吴村,予以报复,鹿吴失去剽悍善战的蛊雕,无法抵抗其它村落的守护兽联合攻击,即使鹿吴战士视死如归、勇猛奋战,仍被各村的守护兽攻击吞食,四处逃窜的鹿吴村民也被其它村落的战士所杀,伤愈的九尾狐也投身战场,在战役中咬死许多鹿吴战士,留守鹿吴村内的雌蛊雕,因怀胎虚弱无力抗敌,趁乱脱逃,却又被其它村落的守护兽追杀,伤重不敌,临死前自毁内丹修为,身形化成人类拇指大的球形赭玉,被某一村落的战士拾去,做为征讨鹿吴的战利品。

    鹿吴部落,因而被灭,自历史上消失。

    蛊雕一脉,从此断绝,退出神州大陆。

    自九尾狐庇护青丘、战胜鹿吴的蛊雕后,无村敢随意侵犯青丘,青丘部落变得安定许多,村民勤奋耕织,又有资源丰富的先天条件,使得青丘势力逐渐壮大,人口与领地胜过邻近部落的总和。

    千年之后,青丘部落已成为神州大陆南方最庞大的村落之一,期间,九尾狐随同青丘战士出征,并吞邻近小村,九尾狐善战必胜的威名远播,已无村落敢犯青丘。而九尾狐苦心养育的金毛小狐,在青丘石屋内安稳长大,千年过去,原本身材娇小得能被母亲一口咬住的小狐,终于成年,体型已长得比九尾狐还大,全身金黄光亮的毛皮,即使在幽暗的石屋内,仍隐约透着点点金光,美丽得连九尾狐都自叹不如。

    石屋之外,屋门两旁,一直都有两位青丘战士轮流伫立守备,照着先祖与九尾狐的约定,除了送食,任何人都不准入内,就连村内最尊贵的族长、巫师都不能例外。因此,当初有幸负责为圣兽送食的村人,甚感荣幸,以此责为荣,连带家人共同受惠,族长与巫师都得敬让三分。

    此职传承千年,演变成专门服侍圣兽的家族,与占卜吉凶、作法禳灾、掌握医疗的巫师不同,是唯一能进到石屋内与圣兽面谈聆听的祭司,祭司虽能进入石屋,却不得踏入石屋下层的空间,那是连祭司都不得涉入的地方,也因此,石的存在,一直不被外界所知。

    石屋为青石所砌,虽为双层,但一层建于地下,仅一层立于地上,这是青丘先祖克服双层石屋的建造难题,虽是如此,却已是青丘村内最高的建筑物,千年已过,村人仍半穴而居,犹如住宿于地洞内。

    石屋下层幽暗森冷,暗中视物对九尾狐与石并非难事,但黑暗之中,难以见到一丝色彩,直到九尾狐与青丘战士征讨某地部落时,意外获得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将其悬挂于石屋下层,明珠柔光,宛若月华,将石身上的金毛照映得更是炫目迷人。

    看守战士见到九尾狐归来,半跪低头,表示敬意,直到九尾狐进入石屋后,才敢起身继续守卫。

    九尾狐刚征战回来,身上白毛虽有一丝凌乱,仍不减惊艳之色,九尾狐缓步踏下坡阶,到达下层,一袭金黄映入眼帘,石正趴地午睡,听到九尾狐轻缓的脚步声,双耳微动,大尾轻晃,睁开双眼,抬头望着归来的九尾狐,艳丽赤眸流露些许担忧与关怀,石口说狐语道“娘,妳回来了,可有受伤?”

    九尾狐摇头,“无事,娘好得很,石儿你也大了,之前娘教你的修练之法,你也学得有些火候,今日,娘要教你化人之术,变成人貌。”

    听到“人”,石轻哼一声,头微微撇开,眼神有一丝不屑,“变人?为何娘要我变成人形?娘不是知道我对人类没好感吗?”

    九尾狐知道石幼时差点被人所杀,一直对人类怀有厌恶,连当初教他人语也兴趣缺缺,耐心解释着“石儿,为娘知道,只是你外貌奇异、美丽惊人,就算长住石屋,也难保不会有被发现的一天。娘在外头就屡遭其他奇兽的垂涎骚扰,何况是一身金毛的你?”九尾狐话未说完,石面露怒色,呼道“是谁敢伤我娘?石儿要去教训他!”

    “石儿。”九尾狐要石冷静,“外面的世界凶险无比,以你现在的修为,也只会落得被宰割的下场,乖乖听娘的话,专心在屋内修练,别让为娘出外征战还要为你的安全担忧。”

    “嗯。”石微微颔首,他晓得自己现在的能力仍弱,想跟着母亲一同征战也还不行,现在只能待在石屋里,祈求母亲平安归来,自己能帮上母亲的,就只有用天生的愈疗能力帮母亲治伤,算是目前能帮忙的部份。

    “娘要你变成人形,是怕你的原形会引来危险、带来灾厄,因此要你避免以原形示人。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无法维持太久,随时会有再变回原形的时候,但修练久了,功力足够,就能长久以人形姿态生活,你想跟娘外出征战帮忙,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石听完九尾狐的解释,已然明白母亲要他变人形的原因,但又提问“既然如此,为何娘不以人形示人?”

    九尾狐微微摇头,“娘是天生灵兽,与你修练而成的不同。若要变成人形,须自毁修行,方能变成人身,只是这么一做,形同人类,法力大失,为娘也无法再回复兽形。”

    石点头明白,不能见到母亲人形的样貌,感到些许可惜。

    九尾狐续道“听好,娘现在传你真言法诀,你记下后,照着法诀摧动真气,试着化成人身给娘瞧瞧。”石点头,专心聆听。

    九尾狐朗声说道“法无相,色无形,三元聚阳关,六气充孔窍。实化虚,虚化实,五灵凝心神,八会通经络……”

    石铭记在心,待九尾狐念完法诀,便照着摧动真气,充盈全身,登时全身散发出金黄色的气劲,身形没入光芒之中。

    待黄气消散,光芒渐弱,四周弥漫白烟,九尾狐未见到石的身影,紧张呼道“如何?变成功了吗?”

    “唔……”一声低吟,朦胧中透出一抹身影。

    九尾狐睁大眼,直盯着眼前。

    只见一位金发如瀑、身形纤瘦的俊美男子,裸身趴在地上低吟,以肘撑起身,但仍跪在地上,一手抚额,痛吟着“好、痛……”

    柔滑雪肤,如初生婴儿般的细嫩,禁不起粗糙石砖的磨擦,痛得让石皱眉,石瞧着变出的双手,一时之间他还无法适应,身上无毛,唯独头上发丝细长,长到遮掩臀部,石抬头望前,变成人形,无法说狐语,只能口说人语,轻唤一声“娘?”

    九尾狐愣住,看着眼前面如冠玉的美男子,双眼如赤晶般的澄澈,未参有一丝污浊,眼神蕴含些许忧郁,其外貌美得勾魂摄魄,任谁见了,都会神魂荡漾、倾心迷恋。

    “娘?”石再声呼唤,九尾狐这才回神,意识到儿子浑身赤|裸,吓得赶紧转过身去,“石儿,你能成功幻化人形,娘很高兴,只是人不如兽有毛、鸟有羽,人需着衣遮蔽,你先变回原形,待娘弄来几套衣裳,你再化成人形吧!”说完,九尾狐径自离去。

    九尾狐的语音微颤,石觉得奇怪,但仍照着母亲的意思再变回狐形。

    隔天,九尾狐带来几套粗布衣给石,不多停留,嘴上念着还有要事,离开石屋。

    之后,石发觉母亲九尾狐的态度不如往常,母子情深,就算石长大了,在母亲眼里仍是当初那黏人无助的小狐,虽然身体大到不能再缩在母亲的怀里撒娇,但到了夜晚,母子也会相偎入睡。可自从他变成人形后,九尾狐一直刻意避离他,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语音颤抖,似乎是在紧张,曾让石误会母亲生病了,但九尾狐直说自己很好,不须担心,又匆匆离去。

    石不明白,为何母亲会态度大变?

    九尾狐的疏远,让石感到惶恐难安,害怕母亲不要他了。

    一日,九尾狐征战归来,来到石屋下层,石见到母亲回来,面露喜色,“娘。”九尾狐瞧石一眼,别过视线,问“天书读得怎么样了?”

    在九尾狐逃离昆仑山时,也盗走西王母的几样法宝,她偷到乾坤袋与无字天书,乾坤袋是个小布袋,袋里有乾坤,自成一个世界,广阔无垠,没有界限,凡无生命的东西皆可收纳进去,若要取出,心中所想便可探得其物;无字天书是块白玉板,若心中有疑问、欲看之事,将法力注入玉板中,玉板便会浮现文字,显现出想看的书籍内容,供作观阅。

    在石年纪渐大,长久待在石屋下层也颇为烦闷,但石也很乖巧地遵照九尾狐的命令不离石屋,九尾狐见石孤单沉闷,就教石认字,让他观阅天书,充实知识,因此石的生活不是修练法术,就是观看天书。

    所以九尾狐回来,时常会询问石的看书情况,石回答“照着娘教的,我开始观看符册典籍,这才了解世间有许多我还不知道的知识等着我去吸收,多少也不觉得闷了。”

    “是吗?”九尾狐语调冷淡,转身欲离,石急忙呼声唤住,“娘!别走,石儿心里头一直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九尾狐背对着石,并未转回,这让石更觉得心慌。

    石双眉微皱,忧道“石儿不明白,为何自从我变成人形之后,娘总是刻意避开我?是石儿人貌难看?还是石儿那里不对,惹得娘不高兴,不要石儿了?”

    闻声,九尾狐身子一抖,摇头回道“不,你长得很好看,好看极了,连娘都自叹不如。你很乖,没做错什么,错在于娘……”

    石面露惊讶,疑惑不解,“错在于娘?娘怎么了?既然石儿没做错什么,为何娘要这般冷淡?”

    九尾狐摇头,“不,是娘意识到我的石儿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幼儿了,你我虽是母子,但毕竟男女有别,不该过于亲密。你也该学着独立,别再依赖娘了。”说完,九尾狐快步奔离,石只来得及呼唤一声,随即,屋内又剩他一个。

    “是吗?石儿已经长大了,不能再依赖娘了?”石怅然若失,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小时候,他总是期盼自己能快点长大,好让自己也能上战场帮助母亲,可如今,他又希望自己仍是幼儿,能享受母亲的呵护与关爱。

    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的孤儿,难过不已。

    若是如此,他情愿自己永远不长大。

    九尾狐离开青丘后,发疯似地奔跑在山林之中,毫无目标方向。

    “我不可以!我不能这么做!”

    九尾狐不停地告诉自己,喝止自己将要踏错的一步。

    九尾狐知道自己生得美丽惊世,足以迷惑众生,自负世上无多少奇兽能出其左右,能匹配她的雄狐也没几个,可没想到怀胎百年所生的儿子,青出于蓝,更胜于蓝,黄金般的毛皮,常使她看得失神,本想让石变成人形掩去原形,却没想到人形外貌清丽柔美、出众绝伦,虽是男子,却有张连天宫仙女都相形见绌的容貌,连她都差点理智崩溃,行为失控,吓得九尾狐故作冷淡,避离儿子。

    狐族向来生得美丽,女狐妩媚风骚、美艳倾城,任何男子皆拜倒在石榴裙下,而男狐雌雄莫辨的外貌,除了能魅惑女性,也能让男性醉心迷恋。连九尾狐都被自己儿子的美貌所迷。

    九尾狐慢慢停下脚步,惊喘连连,她害怕自己迟早会失去理智,扑倒儿子,做出乱|伦之事。

    光想,就胆战心惊。

    但诱惑,难以抗拒。

    数天后,九尾狐前去石屋探视石,虽然心里告诉自己要与石保持距离,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多少还是会想关心状况。

    “天书读得如何?”

    闻言,石抬头,望向踏进室内的九尾狐,微笑呼唤“娘。”石坐于案前,正观阅天书,回答“石儿正在看人文……原来人类不如我所想的那样,如同以前娘所说的,有恶亦有善,恶人的行径令我痛恨,善人的作风令我敬佩,着实让我改观不少……”

    说罢,石起身走向九尾狐,关心询问“娘,妳刚打仗回来对吧?”九尾狐点头应声,石又走得更近,见到九尾狐身上狐毛凌乱,沾染血迹,担忧道“娘受伤了,额头还流着血,让石儿替娘治伤吧!”

    石蹲下身,摊开手掌,伸手轻抚九尾狐的额头,摧动真气,治疗伤口。

    九尾狐愣住,凝视着眼前化为人形的儿子。

    即使身着粗布衣裳,仍不减其美,举止轻柔,更增丰采。

    九尾狐觉得耳朵嗡的一声,接着头昏眼花、呼吸急促、全身发热,这么近距离看着儿子的美貌,肌肤细致柔嫩,未有半点瑕疵,那眼眸、那鼻翼、那唇瓣,完美无比,清华迷人,九尾狐看得心神一荡,心里头涌起一股冲动,直觉想要占有眼前的天仙,不许他者享有。

    ──你是我的!是我的!

    九尾狐突然猛力一扑,将儿子压在脚下,鼻吻凑近石的脸庞,呼气连连。

    突忽的举动,石反应不及,被九尾狐压制在地,石不明白母亲为何会突然攻击他?但眼神无杀气,又不像是有恶意,反而是一种兴奋、渴望、迷恋和占有的眼神!

    “娘?”石惊愕纳闷,九尾狐听到儿子的呼唤声猛然回神,发觉自己行为失常,吓得跳开,逃离石屋。

    “娘!”石急声呼唤,他不懂,为何最近娘的行为变得异常?到底是怎么了?

    九尾狐吓得奔出青丘,跑在山林之中,发疯似的乱叫,拼命告诉自己,让自己恢复冷静,阻止自己失控。

    “他是我儿子!我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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