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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余悸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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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仙步出村长的屋宅后,没看到韩洛的身影,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往那儿去寻?此时村民多外出农耕采药,街道上显得空荡,也没人可问,索性随便选条路走去。\\驴? 请搜索

    在诸葛卧云与石交谈的过程中,白雪仙在高隆村内寻找韩洛已有段时间,街道上偶尔会有几位孩童聚在一块玩耍,村内的池塘边有几位驱赶鸭鹅、洒料喂鱼的人家,白雪仙若是见到村民,便询问有无看见一位背着双剑的红衣男人经过?多数回答没见着,只有少数几人瞧见,略指方向,但白雪仙忘了这高隆村的屋舍街道是仿造九宫八卦阵所建,除非熟知阵法,否则在村内随意游走,如同踏入迷阵之中,最终迷失方向、困在其中。

    “咦?奇怪,怎么又回到这里来?”白雪仙惊见她又绕回原地,周遭见不到村民,无法问路,只好随便选个岔路走去,这次她走反向,没想到又走回原地,彷佛鬼打墙似的一直在这附近打转,白雪仙越走越是焦急,除非有村民出现,否则她可就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不行!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白雪仙想了想,既然走街道会迷路,那她踏着屋顶一直往前走,就不会被屋舍街道所扰而迷失方向吧?

    这么一想,白雪仙提气一跃,踏上一旁的屋檐,却不慎踢到一片瓦片,伸手不及,让瓦片掉落碎裂,就在此时,一旁传来一道童言童语的叫声。

    “娘!有个怪姐姐把邻居的屋顶踩坏了!”一位男童指着远处的白雪仙叫道。

    “小娃儿胡说些什么?过来!”一旁巷内传来妇女的训斥声,伸手把男童拉进巷内。

    白雪仙惊觉被人瞧见,这高隆村与世隔绝、宁静悠闲,几乎没见过有人能飞檐走壁,况且现在又不是紧急状况,这样随便踩踏别人家的屋顶的确不太礼貌,想起墨子玄有告诫过她习武之人行走江湖时,若非必要,否则别随便动武,更别造成百姓的困扰与损失,以免引来民怨,否则行侠仗义不成,反而成了过街老鼠,要是又不慎踢落瓦片,造成别人的损失可就不好了!

    这么一想,白雪仙打消行走屋顶的想法,急忙跃下,看到地上的破瓦,不知该如何是好,轻敲房门却是没人回应,料想必是外出忙农而无人在家,眼下她急着找韩洛,又无法在此处等待主人归来向他致歉赔偿,只好先去寻韩洛,之后再登门赔罪。

    白雪仙跑去男童出现的地方,想顺便问路,却没见到任何人的身影,八成是跑去忙活了,只好再试着自己寻路。

    行走多时,仍是不停地打转,也找不着韩洛,虽曾遇过几位路过的村民,但都没瞧见韩洛,她也没个目的地要走,只好再随便找路寻人,但时间一久,心里开始焦急,就在白雪仙迷途之时,在村子外围的山腰上,一袭红色身影眺望村景,正好瞧见白雪仙在同一个圈子里反复行走,猜想定是迷失方向、被困在里头,眉头微蹙,轻叹口气,转身步下山道……

    “呜……怎么办?怎么又回到原地来了?”

    已经在村内绕了好段时间的白雪仙,脸色越显得慌张,眼看天色逐渐昏暗,已是傍晚时分,外出的村民差不多该收拾返村了,索性待在原地东瞧西望,看有没有机会遇到村民求援。

    “不知道韩洛现在在那里?他该不会也跟我一样被困住了吧?”白雪仙想起韩洛说过他不懂九宫八卦阵的奥秘,或许两人都被困在其中,搞不好正巧错开两边,所以总是寻不着韩洛。

    不过心里也庆幸此时村民大多都外出忙碌,就算韩洛情绪失控,当真要开杀起来,也会像她一样寻不到人,不至于会有无辜的村民受害吧?

    就在白雪仙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喂!笨母猪!”

    白雪仙回头一望,看到韩洛双手抱胸、脸色阴沉的走向其中一条岔路,白雪仙见了急忙跟上,跟在韩洛的后头担心地询问“你……还好吧?我想村长他没有恶意,不晓得你看到师父的模样会这么的不高兴……你别怪罪他们好吗?”

    韩洛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自顾着走路,白雪仙见韩洛没回应,八成是还在生闷气,她记得在东煌城时,墨子玄曾告诉过她,男人和女人心情不好的处理方式可是大不相同,女人需要安慰关怀,男人却只想安静独处,或许现在默默的陪在一旁是比较好的方式,若是再多嘴下去,只会让韩洛觉得啰唆烦躁,更加恼怒,同时又觉得男人、女人明明都是人,为什么会反应差这么多?被人关心不好吗?

    不过想起两人都不懂九宫八卦阵,韩洛这样一直乱走,岂不是更会迷失方向、困在里头出不去了吗?

    白雪仙正想出声阻止韩洛继续胡乱走,却发现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回到村长家了?

    “咦?回、回来了?”白雪仙睁眼吃惊,莫非是误打误撞?让他们回到村长家了?但这高隆村仿造九宫八卦阵所建,除非懂阵法奥妙,否则胡乱走也只会像她一样一直在原地打转啊?

    白雪仙猛然惊觉在村子外头的森林里,好几次石无法确认走向时,韩洛就会咳嗽出声或是自顾乱走?莫非韩洛懂阵法?可是为何他要佯装不知?

    就在白雪仙发愣时,瞧见韩洛并没有要进村长家,反而往旁走开,急忙伸手抓住韩洛的手臂,“等一下!你别乱跑,现在都要天黑了,你想跑那去?不如我们去问村长能不能让我们借宿一晚吧?”

    白雪仙见韩洛沉默不语,撇过头避开视线,既然没有反应,索性拉着他走入村长家,韩洛没有强硬推开,就这样让白雪仙拉进屋宅。

    一进到中庭,看到老翔正引领石入住东厢房,白雪仙拉着韩洛走过去,这才放开韩洛,发现石的脸色苍白、愁眉不展,似乎也心情不佳,不晓得是与村长说了什么话?怎么会变得如此?急忙出声呼唤“石大哥!”

    老翔见两人归来,拱手道“二位可回来了?村长有吩咐过,此时天色已晚,两位可在东厢房歇息一宿,稍后晚饭会送过来,待明日一早再送三位离村。”

    “多谢村长和老先生,那就有劳了!”白雪仙先是向老翔行礼致谢,随后又瞧向石,发觉石不像平常看到她那样的反应,以往总是会微笑面对、轻唤她的名字,怎么这次却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莫非也跟韩洛一样?

    “石大哥,你的脸色好苍白,难道你也是看了什么东西而受到惊吓了吗?”白雪仙关心询问。

    石闻言愣住,随后回过神,摇头答道“不……无事,我只是觉得疲倦,想早点歇息,晚安。”语毕,石进入屋内,阖上房门。

    这下让白雪仙满肚子疑惑,怎么平时吵闹聒噪的两人,突然都变得这般阴沉寡言了?

    “白姑娘,妳的房间在这边,可先入内歇息片刻,若还缺少什么,和小的说一声就是。”老翔指向一旁的房间说着,白雪仙这才发觉在她与石交谈的时候,韩洛早已进房,急忙向老翔提到她误触民宅瓦片而碎裂之事,老翔微笑摇头,回道“小事一桩,无须愧疚,待会小的过去向主人说明,赔偿之事也无须牵挂,你们是村长的客人,村长的客人就是高隆村的客人,姑娘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大伙都会谅解的。”

    “这怎么好意思?我……”白雪仙想赔点钱表示歉意,老翔却是摇手婉拒,“姑娘若坚持要赔偿,就是与高隆村见外了?”

    白雪仙见老翔这般回应,也不再坚持,连忙向老翔道谢,随后也进房休息。

    替三位客人送过饭菜后,老翔返回正堂,向诸葛卧云回报状况,诸葛卧云颔首应声,“辛苦了,你忙了一整天,也早点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代我送三位客人离村。”

    老翔并未立即离去,站在原地望着诸葛卧云,感慨说着“不知不觉中,一甲子的岁月就这么过去了……这高隆村就是村长仿先祖的八阵图所建,每次见到村长,总是会想起幼时的我立志也要成为像村长这样彷佛武侯再世的大人物,只是可叹啊……岁月不饶人啰!不知还能有多少时日能这样服侍村长呢……”

    诸葛卧云听了,却是微微摇头,“阿翔,生死有命,能与你这般相识、主仆一场,便是有缘,不过你忘了我是九龙之一的云龙转生,并非诸葛武侯转世吗?再说了,我曾借助玉龙的力量返回三国时期向武侯学习,所以我绝非武侯再世,虽然我曾待在武侯身边学习过,但时间太过仓促,所学不多,不及武侯之能。我虽为神龙,本身并不懂人类的玄术阵法、命理堪舆,现在所会的,只是人身时所学,关于这方面,并没有你们所想得这般神通。”

    诸葛卧云轻摇羽扇,续道“若论此道,我的同伴玉龙、银龙比我更懂,以银龙更为擅长,他受烛阴大神指点过,之后还教凡人创立北斗道、设下北斗武学与法术,可惜北斗道已灭,银龙又陷入沉眠……”说着,诸葛卧云又面泛愁容,老翔明白村长的牵挂之事,点头表示认同,“村长说得是,能受神龙庇护数百年,诸葛一族便已知足,不该再有任何奢求。老翔这就告退了……”

    老翔一拱手,移步要走时,诸葛卧云出言说话,让老翔停下脚步。

    “阿翔啊!多谢诸葛一氏对神龙的照顾,不过终有一日我会离开高隆村,可能没办法像上次那样还能回来了……到时你们就要另选村长,学着自立了……”

    老翔的身躯微微一颤,他心里知晓神龙来到世间的目的,高隆村民都听过祖先流传下来的话,在风云兄弟离村前去追击闇龙,就让全村哭得肝肠寸断,祈祷神龙平安无事,见到风云兄弟负伤归来,还带了另一位神龙和同伴的遗体,全村欣喜若狂,庆幸村长还能留在村中,在村人的悉心照料之下,三位神龙才渐渐恢复元气……

    老翔了解,总有一天,神龙将会为了三界存亡而舍下高隆村,村民也明白无论有多么不舍,也该成就大义,他们不能成为神龙的绊脚石,也因此格外珍惜风龙兄弟还在村内的时光……

    明月当空,繁星满布,蛙鸣阁阁,虫鸣唧唧,高隆村村民忙碌了一整天,皆已就寝入睡,沉浸于梦乡之中,半夜时分的街道上空旷无人,然而此时在村长的屋宅里,却出现一道人影,步出房门,手执油灯,确认四下无人后,轻声缓步的走入西厢房,走到书房最里侧的一幅诸葛武侯画像前,伸手转动画像后方的机关,旁边的石壁现出一条暗道,那人踏入暗道之后,又转动机关,将暗门关上。

    踏下二十道的阶梯,来到储藏物资的地窖,这地窖在高隆村建造之时各户皆有设立,除了储存物资之用,更是诸葛卧云设来作为避难的准备,每户地窖平时各别独立,互不相通,若灾祸来临之时,村民躲入地窖后,村长会开启各窖互连的通道,让村民互通音讯、彼此协助之用,通道分布与地上屋宅街道相似,亦是九宫八卦阵的格局,宛如一座地下迷宫,若是有外敌侵入,还可关闭特定通道困死其中。但村长的地窖设置略微不同,下了阶梯会先到达储藏室,再转动暗藏的机关就会现出一条长阶,直达另一间更广大的地下石室。

    那人转动第二道机关后,拿着油灯踏下一层又一层的阶梯,走过一条黑暗无比的通道,待走至尽头时,又是转动机关,开启石门,走进一间圆顶高耸的石室内,室内已伫立着一人,虽察觉到有人前来,却是沉默无声,未有动静。

    那人吹熄灯火后,顿时室内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石室的上方竟悬满散发莹光、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微微照明,其布置宛如夜空星象,并巧设机关其中,缓缓移动,行走轨迹与当下星曜同步无异。

    室内中央有一石案,上头有座时刻盘,显示现今室内星斗的时辰,也可手动调拨,观看未来的星曜移动。

    诸葛御风也进到星曜室,望向四周,瞧望上头的莹石星斗,好奇提问“怎么了?没听我回报运货结果,半夜还跑来这里沉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还是说你要卜算些什么?”

    诸葛卧云淡然回道“与苏怡贸易向来无碍,不必问结果。”

    “那你三更半夜来这里的目的是……?”

    诸葛卧云没马上回答,沉默一会,似是在思量些什么,随后才开口说“你今日见到九尾石狐了,对吧?”

    诸葛御风点头,“嗯,与我所想的十分不同,想不到竟是长得柔美清丽,胜过女子,实在难以想象他在不周山搞得天摇地动、一招败八仙,本事还真不小。”

    诸葛卧云又问“那你知道同九尾石狐来的两人,是谁吗?”

    诸葛御风面露疑惑,回道“不就是两个凡人吗?否则何必支开?”

    诸葛卧云先是叹口气,随即轻笑回应“这事我还没告诉你,我除了卜算出九尾石狐会来高隆,也算出有一人会随他同来,所以我让阿翔带他去见师映,藉此察看他是否改邪归正。可惜他虽心有良知,却还是不愿坦承面对、反省过错,仍旧执意劈碎师映……可见日后只要有所偏差,他还是会走上歧途,为恶人间。”

    “师映?就是你要我向苏怡索要的那面奇特的镜子?你花重金买下却给人劈碎,为何不向那人求偿?”诸葛御风听到师映被毁,有些愤怒,又心感困惑,问“对了,你说的那人是谁?为何要让他去看师映?还让他劈碎不用赔?你不是常说赚钱辛苦吗?”

    诸葛卧云望向星象上的一颗莹珠,隐约光芒摇晃,与其他六颗相连成一个斗杓状,答道“我购置师映,为的就是测试此人,师映被劈碎并不可惜,可惜的是那人仍心怀恶念,枉废上官昊收他为徒,仍无法感化于他。”

    诸葛御风闻之惊讶,急道“上官昊?就是银龙教子微创立的北斗道的第七代掌门人?你说的那人,是上官昊的徒弟?”

    “不错,那人……就是我以前对你说过的,主命七星之一──”诸葛卧云回头,从口中吐出一个让诸葛御风震撼惊愕的词。

    “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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