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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画面有些心酸，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军神看了一会，终究是叹了口气：“李老这些年来，是真的老了啊。”
“确实老了……”无逸大师也是叹了口气，事实上，他比李老的年纪更大，只是对方最多也就活个百来岁，而对于他们这种层次的修士，还能再活百岁。
“老了，所以就看开了，比我们的心态更好了，老实说我还有点惭愧。”乐天道长唏嘘道。
“走吧诸位，我们进去再谈。”辰墨康说道，他的余光扫了一眼陆锋离去的方向。
在他眼中，这已经是个废人了。
心脏受伤，这种灵药，哪怕星族都不一定拿得出，因为这不仅仅是治疗心脏，而是要彻底的治愈，不能落下任何的病根，否则的话，对未来的修炼很有影响。
更何况，在灵气最好的第一年，对方便受了这等重伤。
一步落后，便是步步落后。
到时候如果死了，也没人会去在意一个跟不上时代的天才。
辰家门外，依旧大雪。
这一年的冬天，雪似乎比以往更大。
李老拍了拍陆锋的手，笑道：“我没什么能帮你的了，这是当年留下来的，我老了，没什么用，而且身体健康。”
陆锋的手上，多出了一个玉盒，玉盒里是一颗灵丹。
“李老，这可不行……”陆锋虽然最近没怎么研究行天录，可还是有眼力的，这枚丹药，绝对是强大的修士炼制而成，而且品阶不低。
“行了，年轻人要爽快一些，这又不是什么延年益寿的灵药，而是当年，一位山里的修士给我的。”
李老似乎在追忆，“当年我还是一个小士兵，受了重伤，结果碰到了那位前辈，给我丹药治疗。”
“我知道这丹药很贵重，但那个时候穷啊，就想着能不能不用，然后拿去卖钱贴补家里，没想到最后真让我熬下来了，没有死掉，但那以后，我也就小有名气，家里不怎么缺钱，所以一直留在身边。”
“当初我是肝脏破裂，我想着，这应该对心脏也有用处，而且之前你也拿药剂给我。”
看陆锋还在犹豫，李老猛的一瞪眼：“不收我就摔到在地，告你碰瓷了。”
陆锋嘴角抽搐，连忙收了下来。
李老这才露出笑容：“好了，我也得回辰家了，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完，至于刺杀你的人，我们也会调查清楚，我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军神，希望你心中没有芥蒂。”
“辛苦了。”
李老拍了拍陆锋的肩膀，然后背着双手，跟普通老人一样，朝着里面走去。
旁边几个士兵想过来扶他，可被李老呵斥了两声，便只能小心翼翼的在旁边跟着。
陆锋觉得心酸和好笑。
最怕将军白头，没了力气，没了冲进，最后看着夕阳沉沉睡去。
陆锋真担心这老头子熬不过这个冬天。
“陆锋，李爷爷是个好人。”漫漫吸了吸鼻涕。
“是啊，所以好人很容易早死，那些坏人反而一个个能活很久。”
“那我们还是当坏人吧。”漫漫心道，不能让陆锋早死啊。
“圣使说出这样的话，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
“难听死了，叫什么圣使，还以为是圣屎。”
“……”
“不过，到底是谁要杀你？”
陆锋此时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大碍，但却是因为他体质的原因，而内部，还是伤痕累累。
“不知道，很多人会想要杀我，比如辰家，比如沈家，又比如苗山的人，或者以前得罪的人，鬼知道呢。”
地上积雪很厚，兄妹两人踩着积雪，在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迎面吹来的风就改变了方向。
枯萎的落叶一片片回旋在前方不远处。
天地冰寒，一片雪白，而前方，却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现在知道了……”陆锋抬头，咧嘴看着沈天月，“终于等到你。”
沈天月微微蹙眉，旋即便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陆锋，之前刺杀你的人，和我可没有关系，我可不认识他，但是，却认识他背后的人。”
“当然，我不会告诉你的。”
“沈天月，我不需要你告诉我，因为等会你自己就会告诉我。”陆锋随意道。
沈天月认真的看着陆锋，笑道：“陆锋，你是被刺中了心脏，不用强装镇定了，哪怕你是铜皮境的强者，可现在的状态下，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要不，你下跪道歉，也许我会直接杀死你，而不是慢慢琢磨你。”
“那你可以来试一试，千万不要小看男人。”陆锋揶揄道。
“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割了你男人的东西。”沈天月身后的剑出鞘，那柄剑，只是普通的剑，可剑上的黑雾，却显得有些诡异。
黑雾涌动着，竟然越聚越浓，到了最后化作一轮黑色的弯月，烙印在剑身之上。
她的瞳孔，也成了黑色的弯月，极其怪异，那是一种邪恶的气息，可是和妖族不同。
她站在茫茫的雪地之中，黑色的身影显得尤为显眼。
陆锋凝重道：“看样子，你似乎更像是妖女啊。”
沈天月欣赏着自己的剑：“我也希望自己是妖女，那该多好，身后有着一个庞大的妖族，可以肆无忌惮，可惜我不是。”
“我也希望你身边的小丫头是妖女，这样你为了保护他，必定会被其他人杀死，可惜她也不是，更可笑的是，她成了圣使。”
“所以，我只能自己杀你。”
“从黑暗到光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反之亦然。”陆锋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我想，你应该是继承了聂前封的传承，否则的话，实力不会这么大幅度的增长。”
“而且，想必南宫乾也是你杀的。”
“没想到你看得倒是挺透彻的。”沈天月的剑，滑过雪地，积雪融化成一片黑色的污水。
“我一直想杀死你这个女人，果然，当初就该激进一点，也就没太多的事情了。”
“真巧，我们的想法一模一样。”
哪怕是面对身受重伤的陆锋，沈天月也没有轻视，毕竟这个家伙太难缠了，和对方交手的几次，她从来没占据优势。
她不太会用剑，但没有关系，剑只是一个武器，只是她攻击的载体而已。
长剑刺了出去，她的身体也飘了出去，剑身上的黑月如镰刀一般，将整柄剑晕染成黑色。
那是黑色的月光，带着吞噬人的光芒。
这一道剑，极其迅疾，又是如此的诡异，像一个担心的魔鬼，在你睡梦之中悄悄来到你的枕边，而后露出了獠牙，将你的脸皮一点一点啃噬而去。
她虽然在大宗师的境界，但聂前封的传承，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而且这一剑，不是朝着陆锋而去，而是朝着漫漫。
沈天月很明白，如果杀陆锋，那很可能被他躲掉，但是如果杀漫漫，陆锋就不得不挡在漫漫的面前，不得不接下这一剑。
对于重伤的人而言，每一次碰撞，都会令伤势更加严重。
心脏，可不是一般的位置。
然后，沈天月的剑没有刺中漫漫，也没有刺中陆锋，因为她的剑空了。
剑落在了雪地上，雪白的地面被刺出了一个黑色冒烟的洞口。
她猛然回头，这才发现，陆锋带着漫漫已经挪移了地方。
“不可能，你明明身受重伤，怎么还能带人快速移动，避开我的剑？”
她回身，在说话的瞬间，眼中黑月大盛，仿佛整个瞳孔都燃烧起来。
这一剑，比月光更快，直接燃烧到了陆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