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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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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钱,一笔不菲的钱,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我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星云的街上,思绪万千。

    今天似乎是几日一遇的集市,街上的人很多,很热闹,我在人群中寻找缝隙,艰难的穿行。

    星云并不大,不知不觉间我已行至城中,站在学校门前,来往的行人,在我的身旁穿梭,络绎不绝。

    似乎是放学时间了,看着同学们自校门走出,三三两两结队为伴,谈笑嬉戏打闹,好不欢乐。

    时间穿梭,似乎回到了几年前,我也在他们之中,和同学谈天说地,吹牛扯皮,我仿佛看见了,人群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朝着我微笑,笑容是那样的熟悉而迷人,少年在那一缕缕微光包围中,显得神气十足。

    “呃~~”

    “对不起!”说完,那人便匆匆离去了,他走的很急,似乎有着什么要紧的事。

    我回过了神来,挪动了脚步,向前走去。

    “瞧一瞧,看一看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里有最精彩的表演……”

    我知道,这是巡演客要在这里演出了。

    顺着人群凑近了看台,抬眼望去,台上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吆喝的人,见人来的还不多,就并不急着让他们表演,而是又吆喝了一阵,待得围观的群众渐渐的多了起来,表演便开始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表演确实很精彩,不过此时我是没有什么心情的,我的视线游历在人群之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在寻找着什么。

    ······

    “出去,出去,没钱你来抓什么药,你这不是存心来捣乱吗!”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向外推搡。

    “掌柜的,你就让我拿些药吧!等我挣了钱,我一定马上就来还你,求求你了,就让我抓一些药吧!我真有急用!”我仍没有放弃,一个劲儿的求着,我想说不定掌柜的心一软,就能给我抓些药了呢。

    “急用,抓药谁不是急用,要是都像你说的这样,我开什么药店呀!我去开善堂得了,滚滚滚,别妨碍我做生意!”

    推搡之间,我一个脚下不稳,生生摔倒在地,抬头看着那牌匾上偌大的几个闪着金光的大字,“济世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开了。

    ······

    “各位父老乡亲,演员表演的如此卖力,咱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好不好!”

    看着台上一人拿着铜锣盘,跳下舞台,在人群之中穿梭,搜罗着钱币,突然之间,一种恐怖的念头漫上我的心间,“这儿这么多人,若是我偷一两个钱袋,不就有钱抓药了吗?”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母亲从小就教育我,要做个好孩子,不偷不抢,做事要凭良心,做人可以穷,但不能没有骨气……,她教给了我很多道理,可我不知道这些道理对不对,就像她说的,好人有好报,她是个好人,可现在她却只能躺在病床上,动也不能动,没人问没人管,没人在乎她的死活。

    我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看了看身旁的人,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面相和善,一袭锦衣加身,看上去应该是个富足人家,瞧着她腰间那鼓起的包,我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突然间,我紧张了,很紧张,“这样好吗?”在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我停在半空的手,再次动了。

    当她抓住我手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完了,我不想去辩驳些什么,这都是我的错,仍凭她犀利的言语刺激着我的心,我沉默,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她要带我去见官,不行这绝对不行,虽说偷盗并不是什么大罪,可我不能坐牢,我还有母亲要照顾。

    终于我还是反抗了,推开了那位妇人,我使劲的跑,我想只要我跑远了,她应该也就会算了,毕竟她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可我错了,我并没有跑了几步,就被两名男子给按住了,他们因该是见义勇为吧!毕竟这是光荣的事,换做是我,我想我也会做的吧!

    其实我是不想发火的,我做错了事,我可以承担后果,但她牵扯到了我的母亲,我最恨别人说我母亲,所以我生气了,很生气。

    我已经忘了,我究竟有多久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记得,那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一个邻居家的孩子,和我玩儿,不知道为什么,他惹了我,我生气了,就变作了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我是不想的,结果他被我给吓死了,当时我还年幼,见小伙伴死了,我也晕了过去,后来怎么样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他们没有怀疑我。

    从那之后,我就再没有在人前变作这副模样了,我怕,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像我这样的人,都不是是人类,我怕我真的不是人类,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就连父母我也没说,我怕他们知道了,会不要我了,可能我就是他们捡来的,毕竟人类父母,怎么可能生出异族怪物来呢!

    看着一个个四下逃窜的行人,我不知为何,一股心酸,我将那妇人拍到在地,我真想用我的利爪破开她的头颅,可无论如何,我也下不去手了,我似乎又想起了多年前,那个被我吓死的玩伴,他那张惨白的,充满了惊恐的脸,我至今无法忘记,终于我还是放了她,转身,一跃而走了。

    当我再次走进济世堂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掌柜的就蹲在我身前的角落里,身子正在瑟瑟发抖,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是我花了最后的钱,请来的医师开的药方,我让掌柜的照着单方抓药,他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抓好了。

    我没有杀他,我也不想杀人,他和我并没有仇,出了药店,我提着药包往回赶。

    他们还是来了,我知道,他们会来的,看着他们一个个身穿白蓝相间束身衣袍,手持幽光短刃,背依伏魔器包,这装扮,简直帅极了。

    我曾经也幻想过加入他们,猎杀魔物,屠灭异族,我想这是每个光耀少年都会做的梦吧!而现在他们就在我的面前,与我近在咫尺,可我却成了他们的猎物,成了人们口中的异族。

    他们速度很快,几个闪身之间,便已来到我的身前,以四方之位,将我围在其中,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围着我,绕起了圈,我感觉自己似乎被包围在了巨大的黑色城墙之中。

    突然,一支利勾,自旋转的黑影中射出,速度极快,我根本来不及避闪,便生生的插进了我的肉里,“啊~~”很疼,那是一种锥心的疼,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

    我的身上已经勾上了五把大勾,勾连着黑丝线,黑丝线被猎魔小队狠狠的拉拽住,我根本动弹不得。

    突然之间,他们五人将手中的黑丝线使劲一拉,随即身子便随着黑丝线,极速向我靠拢,漆黑的利刃,闪着幽暗的光,骇人至极。

    我中了五刀,伤的很重,血液止不住的流淌,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可我不能就这么倒下。

    我挥动着利爪,划断了牵扯着我的黑丝,没有了黑丝的那一瞬,他们失去了支撑,都齐齐的向后倒退了数步,我不想和他们打,所以我跑了,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发了疯似狂奔着。

    我已经忘了自己跑了多久了,想来是快要到家了吧!突然,我觉得胸口子疼,低头,只看见一把带着光的剑,狠狠的插在我的胸前。

    鲜红的血液如同喷泉一般,股股涌出,我倒在了地上。

    药材散落一地,被血液染红,在夕阳的余晖下,鲜红的血液闪着幽光,显得诡异而妖艳。

    我闭上了眼,我知道我死了,“对不起了,妈妈。”

    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似乎又看到了妈妈,她正朝着我笑呢!

    ······

    “孩子来让爸爸抱抱!”一个身体壮硕,衣着简朴的男子,将手中的孩子高高抛起,接住,又抛起,又接住,如此反复多次,后又用他那满脸的胡渣子,一个劲儿的还孩子的脸上蹭,郑小风嘟着小嘴,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样子煞是可爱。

    看着儿子这副神情,逗的男子哈哈大笑,放下孩子,男子又对妻子说了几句后,便匆匆赶上了远处的队伍,向着大山深处走去了。

    这几天天气很不好,已经接连下了几天前的暴雨了,院后的小茅草房都被山坡上滚落的泥石给砸塌了,郑小风看的出来妈妈很担心,非常担心,但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妈妈,因为他也很担心。

    男子回来的那天,雨已经停了,阳光正好,不过他是被别人抬回来的,他的身上盖着的白布,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样的耀眼,听说是在山上采石时遇上了塌方,男子为救人,结果自己却没躲过,被埋在了土石之下。

    郑小风不知道自己后面的几天是怎么过的,他只知道,爸爸离开他了,再也回不来了。

    ······

    又是一年盛夏,妈妈病倒了,已经在床上躺了几天了,郑小风翻出了家里仅有的积蓄,请来了大夫,抓了药,吃了却仍旧不见好转,郑小风很焦急,他知道妈妈病的很重,他很害怕,他怕妈妈也会像多年前爸爸那样,突然就离开了,突然就抛下他走了。

    “风儿,我好像看见你爸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呢!一点也没变呢……”郑小风听的出,妈妈语气中的欢愉,渐渐的声音低了,望着再次昏睡过去的妈妈,郑小风理了理盖在妈妈身上的被子,转身出了门去。

    “妈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郑小风坚定的说道。

    说完便向着星云城的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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