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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光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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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吹拂大地,世界波澜不惊。

    大地之上,一块块重达千斤的黑铁巨岩,层层筑起,形成了一道足有数十米高的巨大城墙,黑色的城墙绵延千百万里,将方圆万里的土地都包围在了其中,构成了一座巨大的城,这城便是光耀之城,它恍若桃源一般,存在于世,却又与世隔绝。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异族入侵大陆,残害生灵无数,人类联合起来,抵御入侵,结果却是不敌,惨遭异族无情碾压,人类死伤惨重,险些遭受灭族之害,最后幸得有神明相助,人类才得以残存下来,而后为防止人类再受异族残害,神明便修建了这座光耀之城来保护人类,用以人们修养生息。人类就这样,在光耀之城中生活了很久很久,直到现在。

    光耀之城,雄伟瑰丽,磅礴大气,外相造型非同一般,其里更是不必言说,城内景色优美,风光旖旎,山河锦绣,物产丰盈,飞鸟虫鱼结群,苍松翠柏成片,奇珍异宝遍地,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般的地方。

    光耀之城占据千万里之地,地域及其辽阔,它内部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区,五区虽同在一城之中,却也是相距甚远,而且各区之中,又有多座小城分布,整个光耀之城,行政规划十分之有序,公共自序相当之井然。所以说,说光耀是一座城其实并不算很贴切,它更像是一个国。

    在光耀之城的东区之中,有一座叫做星云城的小城,在这座小城中有一所不大的学校,而此时在这所学校的某一个班级里,有一位白发老者正在讲台上卖力的讲着课,他那横飞的唾沫,如水花般,四处溅落,引得他四周的学生频频偏头闪躲。由于是历史课,这是期末考核的重要课题,所以同学们也都听的很专注,很认真,可如此充满正能量的场景,却总是有着一些不和谐的因素,一名叫作灰羽的少年,此刻正趴课教室后方的课桌上默默的睡着觉。

    “最后一排的那个同学,你站起来!”显然,虽然年老,但老者的眼神却是极好的,这不,这不和谐的因素终究是让老者给逮着了。

    听闻老师点名,坐在一旁灰羽身旁的林旭,用胳膊肘挤了挤灰羽,提醒着,可灰羽却只是翻了个身,接着便继续睡了。

    “羽哥!羽哥!醒醒!快醒醒!”林旭再次用胳膊肘挤了挤灰羽,想将他叫醒。

    “干嘛呀!还要不要人好好睡觉了!”灰羽有气无力的说了句,然后再次翻了个身,又欲接着再睡。

    林旭见此情况,偷偷的瞄了一眼讲台上的白发老者,只见那白胡子老头的脸忽闪忽闪的,一会儿红一会儿绿,倒是十分有趣,而且他头发竟有了冲冠而起趋势,就差鼻子和耳朵冒烟了。

    突然,“不对!”灰羽只觉心中一紧,他感到了气氛的诡异,脑中一道闪电划过,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现在似乎还是上课时间,猛地一下,他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抬头望去,便见着了无数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有厌恶的,有崇拜的,有看等好戏的,有面无表情的各种表情尽不相同,当然这并不是灰羽所关心的,他最在意的还是老师的表情,可当他看见被他气的快要抽搐的那张脸时,他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情,自己惨了。

    白发老者正欲发作之际,好巧不巧的,下课铃声响了,“叮铃铃!叮铃铃!”

    “下课!”

    “起立!”

    随着值日生的话语响起,同学们纷纷起身,双手契合,附与胸前,双目闭合,鞠躬行礼,但同学们的礼,却不是朝老师行的,而是向着黑板墙上的那幅壁画行的。

    壁画之上,画了五个人,传言这壁画上的五人,便是那当初拯救了整个人族的五位神明,为了以示心中的敬仰之意,为了表达内心的感恩之情,不知由何人发起,不知从何时开始,人们便纷纷开始参拜壁画上的五人,这恍若虔诚信徒一般的膜拜,似乎已成了人们日常的必修课,无论大人小孩,学生老师,还是高官百姓,地痞流氓,这一众人等的家中,都会挂有一幅这样的壁画,以作平时参拜之用。

    “老师再见”在参拜完壁画后,同学们才向了老师行了一礼,问候再见。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似乎先前的参拜洗涤了这位白发老者的心灵,现在他的神色已是恢复如常,再看不出有丝毫的怒气,语气中透露着的也尽是平淡。

    林旭侧头望向灰羽,眼神里透露出的是无尽的怜悯之情,和浓浓的悲壮之意,随即他站起身来,“壮士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饮了这杯酒,你就放心去吧!至于嫂子与侄儿,我会替你好生照顾的!小弟先干为敬!”随即便手作握杯式,置于唇前,仰头,一饮而尽,然而双手抱拳,鞠躬以示送行。

    灰羽一声冷哼,抬起他修长的腿,狠狠一脚,林旭便化作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消失不见,而后灰羽则是昂起了他那高贵的头颅,迈着矫健的步伐,向着教室外走去,只留下了一道华丽的背影,任由众人膜拜。

    校园中,办公大楼里,教师办公室内。

    灰羽先前高昂的头颅,这会儿已经低进了尘埃里,站在老者的办公桌前,灰羽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脸上写满了忏悔之意,看上去无比真诚。

    而老者坐在一旁,唾沫任意挥洒,语气之中所表现出的,满满的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言语之间流露出的,全是谆谆教诲之意。

    时间如水滴般,滴答滴答,点点流逝。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嗯~~”灰羽嗡声作答。

    “那你去吧!”白发老师无力的摇了摇头,挥了挥手,示意灰羽可以离去了。

    灰羽长舒了口气,他瞬间只觉内心顿生一阵狂风,以扫落叶之势,席卷了心中所有的阴霾,似乎一下子,整个人都变得阳光起来了。

    “等等!”白发老师似乎想起了什么。

    “既然犯了错,总是该受着惩罚的,你就把历史课本抄三遍吧!下周交给我!”说完之后,便没了言语。

    此时灰羽的内心,在那阵狂风之后,还没来得及享受阳光,就已经下起了漂泊大雨,果然狂风之后,吹走的是阳光,带来的是阴雨呀!灰羽泪流满面。

    而历史老师的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了灰羽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能用手生活了,因为历史书本就是及其厚实的,若是想要在一周内抄写完三遍,就只能够夜以继日的不停赶工,而当灰羽在一周内,抄写完成之后,他便发现了,自己的手,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灰羽当即就被吓晕了过去,不省人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我们的灰羽同学,正向着教室赶去,下一节课可是思想课,这也是期末考核的重要课题,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思想老师在全校可都是出了名的严厉,若是上她的课迟到的话,估计会被她吃的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回想当年,那是一个寒冬,天还下着雪花,北风呼呼的刮,我们的灰羽同学年幼无知,上思想课不仅迟到了,还睡着了,如此大忌,思想老师怎能轻饶了他,于是他悲剧了。

    “这位同学既然如此想睡觉,想必是精神不佳,精神不佳,那就的多多运动,”灰羽清楚的记得她是这么说的,结果就是思想老师让灰羽围着操场跑了整整一节课,而且由于他们的教室,所处的地理位置,可以看见整个操场,所以灰羽,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灰羽以为这就完了,却不曾想到,思想老师竟让他对着教学楼高呼,“我对不起XXX”当然这个XXX都是些思想家的名字,而那时正值放学,灰羽的这一诡异举动,成功的引得一众同学侧目围观,我们的灰羽同学也就此全校闻名。

    从那之后,众多老师也纷纷效仿,所以但凡放学,隔三差五的,总能看见有同学站在操场上,对着教学楼大喊对不起谁谁谁。

    后来等人都走光了,思想老师才叫停了他,给他补了先前那堂思想课,才放他回的家,所以从那之后灰羽就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再惹思想老师了。

    当灰羽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原本热闹如沸水般的班级,瞬间就安静下来了,同学们都有意无意的看向灰羽,似乎想要从他脸上发现些什么,可结果却让大家失望了,灰羽神色平静,看不出有丝毫被训斥过的悲伤与落寞。

    “恭迎壮士凯旋!”见灰羽回来,林旭赶忙起身,拉开座位的椅子,迎接灰羽入座,灰羽撩开衣摆,很有风范的坐了下去,望着林旭微微一点头,一副你很懂事的表情。

    很快的,上课铃声便响了起来,原本还在打闹的同学也都安静了,因为思想课是没人敢造次的。

    紧接着老师便到了教室,思想老师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套职业的装束,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再加上她那一头及颈的短发,看上去很是精明干练。

    “上课”

    “起立”

    之后便又是一番参拜仪式……

    思想课上的很是枯燥,无趣,灰羽不仅要强忍着不让自己打瞌睡,还得装作一副听的很专注的样子,真可谓备受煎熬。

    其实灰羽并不是不爱学习,他只是对历史和思想不感冒,可这两门课,却偏偏又是期末考核的重要课题,有时候灰羽都忍不住思考,学校是不是故意和他作对,专考他不会的课题。

    当然灰羽也是有自己擅长的科目的,比如体育和科学,这两门他就学的不错,不过这两门期末是不会考的,一周也就那么可怜的几节,学好也没用。灰羽听说,只有升学之后,才会重点学习这些科目,而只有好好学习历史和思想,才会有升学的机会。

    短短的一节思想课,在灰羽的感觉中,仿佛上了半个多世纪,当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灰羽真想飞快地逃离这个地方,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们还得参拜完神明才能下课。

    “羽哥,今晚到我家来吧!娘让我叫你来我家吃饭!我听娘说,今晚可是做了很丰盛的菜呢!”因为思想课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了,所以一下课,林旭便迫不及待的,向灰羽发出了邀请。

    闻言,灰羽沉默了片刻,便点点头,“好!”

    说完,灰羽便提起背包,往背上一扣,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那飒爽的背影,让林旭呆滞了片刻,“羽哥,等等我!”回过神之后,林旭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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